林家老宅是一棟五層小樓,視野開闊,南側正對著林村小學操場。
在城中村,這是難得的好朝向。不像其他村民蓋的“握手樓”,間距才一米多,屋裡都沒光線。
“阿珍,你再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林闊海是林琬的表哥,對林思武格外關心。
林慧珍喝了口茶,邊講邊回答林闊海的問題。
“那這事也不能瞞著林琬啊!”林闊海瞪了女兒一眼,起身在客廳焦急地踱步。
“瞞不住啊,怎麼瞞?”林慧珍被父親責備,抽抽搭搭地哭了。
“明天上午我去打聽下,如果不能保釋,就把林琬接過來……”話沒說完,林闊海的手機響了,他急忙接聽。
林慧珍突然覺得小腹脹痛,豎著耳朵聽了幾句,還是忍不住跑去衛生間。
出來時,見林闊海還在打電話,這一打就是十幾分鍾。
掛了電話,林闊海說:“這事兒麻煩了!看來近期很難保釋出來。”
“啊?怎麼回事?”林慧珍焦急不已。
“刀仔應該是得罪當官的了,明天我請他們吃飯,打點一下,只能盡力了。”
林闊海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握著手機,心事重重。
“……”
自從上次被提審後,林思武在裡面待遇好了很多,獄警時不時把他叫到辦公室,給他吃的。
這期間,林慧珍幾乎每週都來探監,給林思武帶食品和換洗衣物,也不知她怎麼弄的,毛巾和枕巾都是監舍同款。
“阿珍,我媽身體怎麼樣?”每次見面,林思武都先問林琬。
“她牽掛你是肯定的。我媽和二伯孃幾乎每天都去找她聊天,幫她做家務。三嬸孃要來探視,被大家勸住了。要是再關幾周,可能就攔不住了。”
林慧珍見林思武神情憔悴,心疼得邊說邊擦眼淚。
“都怪我,不該帶你去帝豪。”
“唉,是我運氣差,不怪社會。”林思武其實對林慧珍還是有點怨恨的,“那個陳建飛,他現在怎麼樣?”
“也被羈押了,我沒理他。”頓了頓,林慧珍又說:“我猜多半是他惹的禍,聽說他家找人託關係,但沒什麼用。”
“幫我打電話了吧?”林思武問。
“打了,你哥手機沒打通,嫂子接的固定電話,她說會盡快通知你哥,我估計她過後會給你媽打電話。”
“……”
“阿珍,下次來給我帶幾本小說吧!在這兒太悶了。”林思武被羈押小半個月,苦悶煩躁,感覺度日如年。
“行,你想看什麼型別的?”
“武俠小說吧!還有那律師,能幫我催一下嗎?”
“……”
時間像個調皮的孩子,在你需要它的時候跑得飛快。
會面總共才十分鐘,一下子就過去了。
在回監舍的路上,林思武笑著問管教:“能給我紙筆嗎?”
“你要是守規矩,不自殘,東西不外傳,可以給你申請。”管教表情木訥,語氣冷冰冰的,像在和死人說話。
“我肯定守規矩,我又沒犯罪,是被陷害的。”
“你還挺厲害,能找到大領導打招呼。”
獄警把檢查過的東西遞給他。
東西有兩大袋,管教扣下一袋,說是代為保管。
另一袋也被嚴格檢查,用金屬探測儀掃描,包裝袋全開啟,香皂都被鋸成兩半。
林思武所在的連隊,在他入伍第二年,曾被派到某監獄協助大規模轉運犯人。
林思武感嘆自己命運多舛,以前是看守,現在成了囚犯,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坐牢。
也是那次行動,林思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