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男性氣息將他密密麻麻包裹,錦被下他的後背貼著男人的胸膛,難以言喻的溫熱觸感從背部源源不斷傳來。
容瑟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別過臉將眸光移向別處,下意識支撐起身體,往榻外挪去,逃避開望寧威壓的壓迫。
下一刻,環在腰上的大手用力,撈回他的腰肢固定,健碩的胸膛嚴絲合縫貼合他的後背,即便想要遠離亦沒辦法移動。
“老實些。”望寧眼神幽暗如深井,令人心中不自覺一顫。
容瑟忍著腹內翻騰的反惡,安靜地半闔下眼,姝麗面容如同一幅穠嫣的畫卷。
哪怕一動不動,亦勾的人心思浮動,意動神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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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識上的餘痛在身體各處蔓延,容瑟沒有清醒多久,便又深陷進昏昧的沼澤裡。
等他再度睜開眼,天光大盛,庭霜院裡一片透亮。
碎銀一般的日光碟機走陰霾,穿透窗柩,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塊。
望寧翻看著他手寫的書卷,不遠處的桌上放著清淡溫熱的吃食。
“醒了?”望寧聲音低緩,頭也不抬地指了指桌上的吃食,意思不言而喻。
容瑟根本沒有胃口,他的心思全在望寧對他下的留蹤陣上。
一夜過去,他體內的不適消散乾淨,丹田裡的靈力流通無阻,神識無任何損傷。
僅從表面上來看,似乎與以前並無不同,留蹤陣宛如不存在一般。
想到留蹤陣連通望寧的神識,他的一舉一動宛如都在望寧的視線之中,容瑟心頭像是壓著塊巨石,窒息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深吸口氣,清冽的音質帶著些許的沙啞:“弟子自認沒犯什麼錯,不知師尊為何要對弟子下留蹤陣?請師尊明示。”
望寧翻頁的手頓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掠過書卷,落到他的身上:“看來,你沒將本尊的話放在心上。”
什麼話?
【容瑟,下次再離開本尊的視線,本尊打斷你的腿。】
容瑟渾身一僵,望寧下留蹤陣的目的,是…不讓他離開他的視線?
破陣
淡雅的青竹香氣在庭霜院中散開。
容瑟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攥緊, 淡色的唇瓣張了張,眼睫顫抖幾下垂落,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望寧做下的決定,不會為任何人改變, 他說什麼都是徒勞。
等他尋個機會, 自行破陣便是。
容瑟安靜地坐在桌邊, 長髮用一根白色髮帶挽在腦後, 半張臉陷在光塊裡半明半暗, 看不太清神情。
望寧的目光隔著光影落在青年精緻的側臉上,感受著神識中與青年的牽引,心頭的躁動微微平復。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微蜷曲,在書案上輕敲一下,對上青年看過來的目光,又指了指桌上的吃食。
容瑟捲翹的眼睫撲簌兩下, 在男人的注視下,一口一口用膳。
執著湯勺的手皙白無瑕,宛如藝術品一般, 生生襯得精美的瓷勺都粗糙了幾分。
“本尊知你修陣有些天分。”望寧冷漠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但字字句句都充滿壓迫:“不要試圖挑戰本尊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