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凌霄來了,蕭洛初著急的要下馬車。
“郡主,王爺吩咐你最近最好暫時不要跟顧將軍接觸,她現在被眾多人盯著,您不可參與其中,以免留下把柄。”
陸管家趕緊攔著,臉上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見,我堂堂一個郡主,他們能把我怎樣,跟著,我今日定要見到顧凌霄。”
蕭洛初一把甩上簾子,坐在車內厲聲說道,陸管家只能無奈的朝車伕點點頭。
那日之後她就一直在家裝病,未再見過顧凌霄,後來聽聞聖上對顧凌霄的封賞,心中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
方才顧凌霄定是受了氣,正是難過的時候,她想要去見顧凌霄一面。
“跟在後面,不要靠近。”
想到顧凌霄近日的情況,她知道李家的事情因為有她的參與進行的很順利,但這也會帶來聖上的猜忌,她知道現在離顧凌霄遠一點才是真的對她好,只能暗自嘆氣。
車上,蕭洛初聽著明夏詳細說了整個過程,氣的騰一下站起身,砰一下撞上了車頂,她一時忘了自己還在車裡,還好明夏反應及時用手擋了一下。
嘶!還是很疼。
這個李思源是真的酒喝傻了什麼話都敢說,這樣的人能辦成什麼事,今日喜宴肯定是為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辦的。
已經娶了正妻,還要大擺宴席再娶妻,正常人家誰會幹出這種事,沒人來豈非正常,這關顧凌霄什麼事。
日後蘇姐姐在府中該如何立足,另娶新婦,這麼大的事蘇姐姐都不告訴她,自己生病她也未來府上探望,想來此事有些蹊蹺。
但蘇姐姐一直未給自己訊息,這些事情算起來都是李府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貿然去做些什麼。
想到此,蕭洛初心中一陣煩躁,思緒萬千,卻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
“郡主,顧將軍去了君悅樓。”
“現在上了二樓。”
車子在門外停了一會兒,蕭洛初突然又不想下車,她突然心裡有些膽怯,若真的相見自己該說些什麼。
雖已有幾面之緣,兩人也相談甚歡,但若真的論起來,自己與她卻也私交泛泛,想到顧凌霄對自己那平淡疏離的態度,自己若要說些什麼,似乎都沒有立場。
“去玉清閣。”
聽到郡主不是要去君悅樓,陸管家還有些吃驚,隨即便照做。
打發了熱情的掌櫃,蕭洛初上了二樓,果然看到遠處坐在窗邊的顧凌霄。
君悅樓二樓都是臨窗的雅間,玉清閣正好與它向斜而對。
蕭洛初遠遠的看著,雖不真切,卻能感受到顧凌霄臉上似乎帶著淡淡的憂傷。
她今日穿著玄色鑲邊暗紋撒花窄袖圓領袍,腰繫玉帶,現在手裡握著玉白的酒壺,佇立在窗前,暖陽西去,黃色的光散落顧凌霄的臉上,那不真切眉眼讓人忍不住想要看的真切些。
“徐來,等會去看看對面是誰的人。”
感受到一束目光,顧凌霄瞥了一眼,似乎是個女子,這幾日她能感覺到被很多人盯著,她並沒有刻意躲避,不論明槍還是暗箭,她顧凌霄都不怕。
她也深知此次一番折騰便是徹底站在了世家的對面,這次失去了一個李家,但空缺的位置很快便被補上。
不管是世家的人還是丞相牧席遠的人,亦或是聖上的人,大家都藉此機會培植自己的勢力。
吏部尚書如今應該是丞相的人,但吏部左右侍郎都是太傅車君遷的人,想來也不過是舊的勢力倒下,新的勢力迎頭而上。
可只有顧凌霄自己知道,她想要的都已經實現,就比如她手裡已經握著大理寺卿的把柄,而本應該就任滁州知縣的沈青堂如今成了吏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