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戒尺擊打手掌的脆響,如同夏日裡突如其來的驚雷,瞬間打破了院子裡原本的寧靜。
“哎?他一向不是最早來學堂的嗎?今日怎麼遲到了?”曹慕之循聲看去,武陵郡的徐平心正探著脖子疑惑著。
“呵,肯定是因為他父親打了敗仗,他害怕的睡不著唄”,沈晨曦滿眼不屑道。
聞言,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來了:“是啊,我也聽父親說了,竟然打了敗仗......”
看著眼前這群連五穀也分不清楚,卻熱愛討論國家大事的世家子弟,曹慕之的厭惡明晃晃的從眼睛裡流出來......
懶得再聽他們說的蠢話,曹慕之乾脆轉過頭專心看書,卻見曹忠不知何時趴在塗滿墨汁的桌子上睡著了,口水混著墨水,沾了一臉......
“呦,這是怎麼了?”,那夫子不知何時已走到曹忠身邊,說著,就要扯著袖子給曹忠擦口水。
“不必麻煩了,我來吧”,曹慕之淡淡應著,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巾擦拭起來。
那夫子討了沒趣,只悻悻笑著走上高臺。
曹慕之一邊給曹忠擦著,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往後看,卻見宋濟澤站在門檻邊安靜的看著書。
那夫子搖頭晃腦的講起來,可還沒講幾句,便被震天的呼嚕聲打斷了,他氣惱的轉身去看,掃視一圈卻發現是曹忠昏昏睡著。
看著那夫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曹慕之用胳膊肘戳了戳曹忠,曹忠睡得正香,也不睜眼,只是換了姿勢繼續睡,好在呼嚕聲小了些。
那夫子滿眼感激的看了曹慕之一眼,又見眾人盯著他,忙清了清嗓子繼續講起來。
曹慕之用餘光掃了曹忠幾眼,臉上雖沒有任何表情,心底卻湧出幾種複雜的情緒,羨慕?嫉恨?厭惡?好像都有.......
另一邊,曹東便和尹溫書早早來了未央宮,大殿之上明黃的軟榻上,躺著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
“見過蕭後!”曹東和尹溫書恭敬的在地上拜了。
聞言,軟榻上的蕭後這才轉過身子,只一伸手,一旁的侍女們忙扶著她斜倚在抱枕上,又一抬手,一個侍女忙端來玉瓷杯子。
蕭後輕呷了一口,才慵懶的問著:“今日何報?”
“回稟皇后,探子來報,說......”,曹東故意停頓不語,只滿臉為難的看著屏風。
“說什麼,只管如實報來!”蕭後意識到不對勁,那雙柳葉眉也吊了起來。
“探子說,幾日前契丹使者去敦煌郡和談,可不知何故,宋仁遠竟殺了那使者,這才引的契丹王阿元明大怒,重兵之下,敦煌郡抵擋不住吃了敗仗,就連原本佔領了幾年的西涼舊都,也被搶走了......”
“豈有此理,宋仁遠竟罔顧百姓安危國家存亡,實乃十惡不赦之人,按律當誅九族!”蕭後已氣的直起身子。
尹溫書卻拱手道:“回稟皇后,卑職以為此事當下不宜聲張,若是那宋賊率眾謀反,按國庫目前的情況,實在難以招架,不如讓曹將軍前去敦煌郡,以支援之名,先擊退契丹,再將宋賊擒拿回來!”
聞言,蕭後思忖起來,片刻後才緩緩的點點頭:“好,就按尹尚書說的辦,今日早朝按下不表,只說要去送糧!”
“謹遵皇后教誨!”曹東和尹溫書拜了才退下。
朝鐘響過三遍後,眾大臣一起入殿,金鑾殿的蟠龍金椅上還是空著,只有一旁的織錦屏風後端坐著蕭後。
眾人恭敬的跪在地上,拜著:“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聞言眾人才徐徐站起身來。
“今日何報?”
聞言,曹東執笏上前:“回稟太后,敦煌郡傳來戰報,宋將軍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