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一臉驚呆的,目送周辛走遠。
然後也沒按著她說的去做,這就導致了周辛在廢舊船忙完晚飯,也墊飽了肚子再回到房子裡時,傅晏舟還在,也還在病著。
人沒有徹底清醒,但旁邊擺著的那碗糊糊,卻已經吃淨了。
旁邊還多了一個巨大的木水桶,應該是傑克送過來的,裡面的清水也少了很多,多半也是傅晏舟爬起來喝的。
求生意志很頑強啊。
周辛上下打量著又睡了的人,無措的倒吸幾口冷氣,過去掀開毛毯,扯開他的短袖衫,看著肩膀上紅腫感染的傷口,沒有流膿,也沒辦法再割腐肉。
這個情況,應該用抗生素。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勉強能找到的一點藥,也都是塗抹外傷用的,此時起不到什麼作用。
周辛犯愁了,這可怎麼辦。
她試了試,但使出渾身力氣也沒辦法將他從房子裡拖拽出去。
既然扔不掉,那就只能想辦法不讓他死了,否則離開這裡,她是真的沒有路費,萬一傑克聯合其他人再反咬一口,說她謀殺就不好了。
周辛無奈的連聲嘆氣,點燃蠟燭,藉著微光照路,去窩棚找了傑克,讓他帶自己去採摘些草藥,當地沒有診所醫院,但頭疼腦熱的得病了,也會有解決辦法。
傑克很欣然她的想法,樂呵呵的帶著往山上走。
說是山,其實就是個不太高的土坡,上面長滿了樹木和雜草,因為沒有臨海,算是這裡為數不多沒有礁石的地方。
“我覺得你和舟哥就是一對,看吧,你口是心非,這不還是心疼舟哥嗎?”傑克一邊領路,一邊自顧自的嘀咕著。
周辛後面就跟著,眼看著蠟燭已經燃了大半,她有點心煩,就說:“你這孩子別亂說。”
傑克嘖了聲,回頭看了眼周辛,指著遠處黑咕隆咚的一塊區域:“喏,那邊的草,葉子煮水能消炎。”
周辛走過去,蹲下采摘,聽到傑克又說:“但效果不太好,我們都願意用別的草。”
“……”
周辛的動作頓了頓,很煩的抿抿唇:“你能不能說話別大喘氣?一次性說完啊?”
這孩子,有點熊。
傑克咧嘴一笑,拉著周辛又往另個方向走。
“你接下來有啥打算啊?”傑克忽然問,腳步不停,還指著兩樣草,幫著周辛找尋採摘,“和舟哥好好過日子?還是你想走啊?”
周辛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便道:“當然是走啊,等你的舟哥情況好些了,他要能給我出路費,我感激不盡,他要不樂意,也就算了。”
沒人幫助,她也有辦法回國。
傑克反問:“你不想跟舟哥過日子啦?”
“我為什麼要跟他過啊?不明不白的,我又不是他的老婆。”
“可是……”
“沒有可是。”周辛截斷,捧著懷裡摘的一大堆草葉和莖稈,拉著傑克往回走,“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愛這個東西啊,是相互的。”
“我和傅晏舟以前什麼樣,我和他都不記得了,所以我和他也沒有想要重新開始的意思,就算退一步來說,有這種想法,可也要彼此吸引,彼此照拂,彼此心疼,和彼此恩愛。”
“愛,如果只是單方面的付出和犧牲,那不是愛,是傻,是蠢,你聽懂了嗎?”
傑克聽的愣愣的,停下腳步仔細回味許久,還是固執的搖搖頭:“沒聽懂,也不想懂。”
“哦好吧。”
果然地域有差異,傑克連學都沒上過,又不是在正常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哪裡會懂這些。
分開時,周辛又從傑克家裡借了一口鍋,帶回去,摘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