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看著眼前的男人,莫名的,大腦一陣尖銳的刺痛。
“你怎麼了?”
男人低醇的聲音倏然響起,還伸手握上了她的肩膀。
周辛下意識就想推開他,卻力氣不過,根本推不開,這才注意到後面那兩個黃毛也追過來了。
男人竟然會說荷蘭語,三言兩語的一番交涉,兩個黃毛氣呼呼的瞪了兩人一眼就走了。
徒留下的男人看著隱忍著頭疼的周辛,問她:“還需要幫助嗎?”
周辛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
話沒出口,眼看著男人放開她,轉身就要走,她追著多問了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剛才真的謝謝你了。”
在異國他鄉,還遭遇了奇怪的事情,周辛滿心都是說不上來的感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說漢語的老鄉,她還是想要表達一下感激的,如果對方能送她去警局就更好了。
男人卻對她興趣缺缺,就淡淡的扔下一句:“傅晏舟。”就撥開了她的手,邁步走了。
“傅晏舟……”
周辛輕喃著這幾個字,那股刺痛的感覺還在持續的震動著大腦,讓她不受控制的呼吸急促,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但終究抵不過身體的消耗,踉蹌的身體搖晃。
摔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男人也在走了幾步後,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轉過身,一臉複雜的皺起了眉。
入夜,篝火攢聚。
零星的幾個流浪漢湊在一起,分享著菸酒,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哈哈的大笑。
周辛感覺周圍暖乎乎的,慢慢地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遠處鐵桶裡熊熊燃燒的篝火,看著火光,她莫名的大腦又一陣鈍痛。
使勁按著太陽穴,她也嘶聲抽氣。
“還碰瓷?”
低醇的聲音再度傳來。
周辛忍著不適,抬眸,看到了走到身旁的男人。
火光和黯淡的光線之下,他冷峻的眉眼宛若山水畫,無需濃墨重彩,卻好看的讓人心驚。
“林然,你辦的是旅遊籤,被打劫了?”男人伸出清雋修長的手指,拿著她的護照,還有那皺巴巴的五美元,“劫匪不會好心給你留錢,你又去哪兒搶的?”
“……”
這段沒頭沒腦的猜測,就很讓人氣憤。
“這是我的錢,我沒搶別人。”周辛一把拽回自己的護照和五美元,重新揣進兜裡,然後又質問他:“你沒事翻我兜做什麼?能不能講點禮貌,有點紳士風度?”
男人一笑,勾起的唇角翻出譏諷的弧度,順勢坐在了她身邊:“你大街上胡亂往男人身上靠,還故意碰瓷,我對搜身,都是客氣的了。”
“你……”周辛一股怒火發出一點點,考慮到前因後果,貌似男人也沒做錯什麼,便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再解釋道:“我沒碰瓷,我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就是還有點頭疼。”
男人涼涼的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像是在說‘我看你不是有點頭疼,是壓根就腦子壞了’。
周辛感覺這人有病,嘴毒,還沒耐心。
不過萍水相逢,也沒資格要求別人對自己有耐心,罷了,不計較了。
她耐心說:“是真的,我一睜眼就在一個破房子裡,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兜裡就有護照和九美元,我買了個漢堡,還被搶了,就剩下了這五美元。”
男人不知道信沒信,反正淡淡的就“哦”了一聲。
這還是有點……氣人。
周辛抿了抿唇,繼續說:“我醒來後就一直有點頭疼,但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以後那股疼痛感覺就好像更重了……不過我暈倒了,是你把我帶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