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眼前模糊,逐漸混淆的意識讓她根本看不清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她心裡有種恐慌的預感,如果,只是說如果,傅晏舟敢趁人之危,還叫來了其他人一起對她做什麼。
那最好直接殺了她。
否則,等她醒來,也一定會宰了他。
周辛懷著這個想法,感知手臂被人握住,一陣輕微的刺痛過後,她也陷入了昏睡。
傅晏舟將她身體放平,扯過被子蓋好,他側身坐在床邊,一點點想要掰開周辛的左手,奈何人即便失去了意識,可手指還握的緊緊的,似乎當成了至寶,怎麼都不肯鬆手。
“你使點勁啊。”蘇逸在旁配藥,看了眼就提醒道。
傅晏舟看了他一眼,蘇逸自己來的,沒帶助理和學生,他又將周辛身上蓋的被子裹的緊了點,然後握著她的手:“好了,沒事了,讓醫生給你看看,聽話。”
蘇逸聽著就皺了眉,再抬頭,竟看到周辛緊繃死攥的手,慢慢鬆開了。
這不挺好哄的嗎?怎麼傅晏舟還回回把人傷成那樣?
蘇逸不可思議的收回目光,推掉注射器裡的些許液體,再走到床邊:“讓開,我給她檢查下身體。”
傅晏舟置若罔聞,身形也紋絲未動,只道:“她身上沒傷。”
他拿掉了她手心裡的瓷片,厭惡的一把扔出臥房,再握著她的手交給蘇逸:“就這手上有傷,你快點處理。”
蘇逸無奈,只好半蹲半跪下來,開啟醫藥箱開始處理包紮。
因為傷口亂七八糟一道又一道的縱橫交錯,需要縫針,處理的就很慢。
而傅晏舟雙臂環胸就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的低眸看著,沉沉的眼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監督?”蘇逸開了口,手中動作卻沒停,“這回又怎麼搞的?我看她的狀態也不太對。”
“好像被下藥了。”傅晏舟依舊看著蘇逸操作,略微蹙眉,之前周辛提到了溫暖,但對人下藥這種事,他也不確定那姑娘能不能做得出來。
畢竟……
蘇逸道:“不查查?”
傅晏舟一笑,頗冷的,“晚上是姑父的生日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查?”
生日宴上,蘇逸也去了,但只露面送個禮,然後就撤了,但這麼一提醒他也意識到了,都是傅家的親戚朋友,屬實不好查。
因為下的這種藥,很明顯就想讓周辛藉著藥力和傅晏舟發生什麼,這就有可能是傅母所為,也可能是某個堂弟表弟表妹什麼的,胡鬧做出來的。
蘇逸瞭然的點點頭,弄完手上的傷口,他也站起了身,“這下藥的伎倆可很大,我也沒把握用藥能控制住,她最近身體好像也不太好,這一次可能引起其他的併發症。”
說著,蘇逸再彎腰伸手想要摸摸周辛的額頭,卻被傅晏舟一把擋開了。
傅晏舟說:“她在發燒,而且溫度不低,你配好藥了就輸液吧。”
蘇逸看他一眼,拿過藥就扎針輸液,然後整理東西準備告辭,臨走前多留了句:“你們傅家,這回玩笑可開大了。”
隨著冷笑一聲,人也開門走了。
傅晏舟知道蘇逸是什麼意思,他也沒說不查,只是看著昏睡中的周辛,想著她對自己的拒絕,他就……說不上來的煩。
在她眼中,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卑鄙小人嗎?
讓她不僅拒絕,還滿眼的那麼嫌惡!
周辛身體不適,燒的還很厲害,昏睡的十分不安生,眉心緊緊蹙著,但滿身冷冽的銳氣沒了,濃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在光線下落在眼底一層灰色的陰影,面板極白,唇色又太淡。
本就很瘦,像是沒有什麼安全感一般縮成一小團。
垂在床邊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