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骨關節上登時染出了鮮紅,雪白的牆面,也沾染了血色。
可傅晏舟還跟自虐似的,一拳不夠,又接著一拳,不住的砸在牆上,彷彿就用這樣的方式,轉移一些他壓抑滯銷在心頭上的疼痛鬱結。
他總算知道這幾年,他為什麼滿腔的躁鬱無法宣洩了。
不是因為周辛賣了他送過的所有東西,也不是周辛有意用這種方式,徹底跟他劃清界限,而是……
周辛的心裡,再也沒他了。
她心裡原本屬於他的位置,空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絕不是現在,眼下不過是集聚的小事,一件件的發生,更好的詮釋證明了她的心,真的沒他了。
不喜歡,不愛了,也不在意了。
以前是周辛在心裡,給他判了死刑,現在是沒有緩期,直接槍斃,還清理了現場。
這個認知,像一下撕開了傅晏舟的心臟,鮮血瀰漫,滿口血腥,可薄唇上卻像墜了千萬斤,簡單的話音都隨著顫動的喉結,難以出口。
周辛側顏看了眼牆上的鮮紅,再掃了眼傅晏舟手指關節滲出的血跡,刺的她觸目驚心。
她深吸了口氣,用強大的毅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強撐著沉聲開口:“你有完沒完了?傅晏舟,你這麼做能改變什麼?”
是啊,什麼都改變不了。
傅晏舟慘笑了聲,停下了動作的手臂,連抬起一下都費勁,他近乎脫力的倒吸冷氣:“周辛,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男人,都值得信任和依靠,只除了我以外?”
“少扯這些沒用的!”周辛煩的一句了斷,再冷眸深眯的看著他:“傅晏舟,你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要帶著你的那些心腹下屬回傅氏,可以啊。”
“但傅氏,有你沒我,你回來了,我就走。”
說完重點,周辛看著他眼裡掙扎的苦痛,她避開目光,又道:“還是你覺得在溫馨身上失利了,想要找個緩衝的備胎,好好撫慰一下你受傷的心,所以就想起我了?”
說出如此不堪的話,周辛身體都在顫抖,都是氣的。
“那你給我趁早死了這條心!”她憤恨的一手抓緊傅晏舟的衣領,近乎咄咄逼人的字音冷酷至極:“話我跟你說清楚,我周辛,永遠不可能吃你這顆回頭草!”
少頓,她故意湊到他耳邊,吐息如蘭,卻徹骨的冷意十足:“因為我嫌髒,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