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匪夷所思的看向了他。
蘇逸解釋道:“這裡面關涉到我小叔叔的一條命,我不可能不謹慎,再說收集這些,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死了的,他只要聯絡家屬,都能得到出事時的衣物,上面就能提取血液樣本了。
至於活著的,每個在出國離開前,蘇逸都找過他們,必須要留下dNA,否則不放人。
蘇逸當初倒是沒想著幫周辛找父母,也不知道這些事,他就是職業習慣下意識保留了所有人的樣本,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周辛輕點頭,睨了眼蘇逸的副駕駛上的醫藥箱,便問:“帶提取的試紙了嗎?”
旋即,她伸出左臂,挽起衣袖:“沒帶就抽血吧,不用再浪費時間了,你回去抽空做了鑑定,然後把結果告訴我就行。”
蘇逸點頭剛要應聲,卻又遲疑:“你信得過我?”
畢竟事關父母,這麼大的事,換誰不得小心謹慎一些呢?
周辛皺了一下眉:“你說呢?”
她推開車門,也沒下車,兩臺車的近距離剛好操作也不耽誤什麼。
蘇逸見她如此痛快,也沒再墨跡,從醫藥箱裡翻出滯留針和採血管,不過片刻就從周辛手臂裡採集了三管血。
差不多也就夠了。
他收好:“回去等訊息吧,明天就能有結果。”
蘇逸自己有實驗室,裡面各式醫療裝置一應俱全,化驗這些,自然不會太慢。
分開後,已經近後半夜了,註定又是個失眠的夜晚,周辛也沒開車回家,而是去了南郊的一棟老舊宅子。
這房子不大,藏匿在即將動遷的棚改區內,非常有歲月的年代感。
周辛走在樓梯上,灰塵四溢,伴隨著碎石瓦塊的破裂掉落聲,在寂靜的夜,格外瘮人。
樓上只有一個臥房,倒是出奇的整潔乾淨,像是定期就有人過來打掃一般,發白的木質地板倒是一塵不染,周辛在門口脫去高跟鞋,赤足慢慢地走進其中。
一夜過去,早上不到八點,周辛又出現在了自己家樓下的停車場裡。
林默剛好開車來接她,停車下來就說:“周總早啊,你病都好了?怎麼看著臉色……還是不太好呢?”
“病這個東西,心急不來的,再養養就好了。”她隨口說著,濃密的睫毛輕斂,略去的眸底情緒紛繁錯亂,卻在抬眸的一瞬,又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還是那冷清淡薄的淺然一笑,邁步坐進了車後座內。
數天沒去公司,一到辦公室,她手邊就有堆積不少的檔案等待批閱,還有舒悅和各部門主管紛紛先後過來,這麼一忙,她早飯都沒顧得上,中午簡單墊了兩口,又去和副總們開會。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總算緩了口氣,周辛也按著內線電話,讓陳莉來辦公室一趟。
陳莉過來時,剛巧劉副總搶先來找她。
劉副總直接拿出了下午在會上討論的兩個專案資料,放在桌上說:“這兩個專案,是咱們公司一直負責的,專案書也是你一個字一個字核對摳出來的,可現在呢,竟然被人盜用了!”
他也是剛得到的訊息,因為要整理這些資料去和客戶對接,結果對方只看了一眼,就拿出了近乎一模一樣的方案策劃,而且根據遞交時間,還是在他們之前。
很顯然,對方抄襲了他們,還趕在前面接觸了客戶。
這在業內是相當忌諱的。
即便生意談不成,也損失傅氏的名譽。
周辛大概看了看,兩份確實一模一樣,除了更換了公司名字,其餘的分毫不差。
這抄的……
連裡面每個資料推演的小數點都沒放過。
“周總,不是我懷疑咱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