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閉了閉眼睛,也緩了一下心頭那陣壓抑。
隨後她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這個女人什麼,我也可以不再攔著你們了,但是,你應該知道你和她是不會有結果的吧?”
這個結果,無外乎指的就是結婚。
溫馨聽著一怔,不由自主的手指攥緊了傅晏舟的襯衫衣襟。
她沒想過以後,但是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渴望和愛的人走進婚姻的殿堂。
若自己和傅晏舟最終不可能……
溫馨突然心悸緊張,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敢設想那種後果。
傅晏舟卻似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撫慰的握緊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彷彿傳遞了滿滿的安全感,讓她心裡的煩憂消散。
“別聽我媽的。”他哄著溫馨,聲音本是很低的,卻隨著他轉過身,聲音也沉了幾分:“我要是看上誰,想娶就娶,誰能攔住我?”
淡淡的話音沒有頤指氣使的痕跡,卻霸道強勢的令人防不勝防。
尤其是他說話時,那雙聚滿風雨的眼眸陰翳的鎖著周辛。
周辛煩躁的倒吸冷氣,不用想,傅晏舟這是覺得她使壞慫恿傅母棒打他們這對苦命鴛鴦了。
可傅母沒注意他的目光,也沒理會他話是對誰說的,只憤然怒拍沙發,“放肆!混蛋!”
“我是你親媽,我還阻止不了你和誰結婚了?!”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即便是到了現在這樣的年頭,你爸早走了,你身為我們傅家唯一的兒子,難道我還要由著你胡鬧,隨隨便便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下等女人嗎!”
一番話說的異常激憤。
傅晏舟卻在聽聞的剎那,臉上濃濃的不耐瞬間煙消。
他可以因為感情的事,忤逆母親,也可以放手不管公司,更可以隨心所欲的抽走心腹骨幹,為溫馨的事業發展保駕護航,但提到過世的父親,以上所有的可以,都變成了絕對不能。
他自幼喪父,傅母又何嘗不是年少喪夫,孤兒寡母一路走來的不易,他作為兒子又豈能不知。
“對不起媽,我說錯了話。”
傅晏舟放緩了態度,也俯身放下懷中抱著的溫馨,幾步來到傅母身旁,認真的道歉:“我一時意氣用事,您別跟我計較,以後的婚姻大事,我當然是聽您的。”
他確實是在和周辛置氣,對她夾在自己和母親之間深惡痛絕。
否則他又豈能不明白,這個圈子裡的太子公主們,享受了別人夢寐以求都難以奢望的榮華富貴,也要捨棄常人所習以為常的自由戀愛,聽從家裡安排,壯大利益,嫁娶聯姻。
溫馨站在不遠處,心裡忽悠地像被重擊了一下。
她想說點什麼,但又畏懼傅母的威嚴,不太敢開口。
傅母繼續跟傅晏舟說話:“既然你聽我的,那以後你和這個女人結不了婚,現在又圖什麼呢?”
傅晏舟一怔,無奈的沉了口氣:“媽,身份地位不能說明一切,門當戶對也不代表就幸福……”
話沒說完,傅母打斷道:“身份地位要是沒用的話,你跟我置氣離開了傅家,又是拿什麼給她開的公司?拉攏人脈,資金投入……這方方面面別人幫你,不是看在你姓傅的面上!”
“你是事業有成,各方面也很出色,可這些都是建立在你是傅家太子爺的基礎之上!”
傅母激烈的言辭字字見血,句句誅心。
即便傅晏舟再怎樣心高氣傲,也改變不了這些事實。
他移開眸,緘默沒說話。
傅母深深地嘆了口氣:“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就註定了這輩子都與真愛無緣,你以後要娶的,是你事業上的盟友,人生戰場上能與你平分秋色,互惠互利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