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嶼清說,商榷蹲下身將沙發推開,然後掀起不平整的地毯,下邊是莫名其妙鼓起一個包的地板磚,看上去就好像是為了省錢而購買的瑕疵質量產品。
于飛飛疑惑道:“地板怎麼可能鼓起一個包來?”
李君豪蹲下用手摸了摸,表面光滑平整,就像是天生的殘次品。
白嶼清用手指在旁邊地板上摸了摸,又摸了一下有瑕疵的地板,乍然摸上去,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光滑而冰涼的,可是仔細摸去,卻能感受出細微的不同來,一高一低,相差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高度。
“這裡邊埋了東西。”
白嶼清站起身,左右看了看,道:“有沒有人知道工具箱在哪裡。”
鍾星佑轉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道:“我去拿。”
不多時,他就拿了一個綠色的小箱子走了過來。
白嶼清道:“錘子。”
商榷伸手接過來本想要動手,可是白嶼清對他伸了伸手,意思是要自己來。
錘子是接過來了,可是卻比平常的感覺略重一些,好像是給他的人在發脾氣,又捨不得弄疼他,只好彆彆扭扭的用了點兒力氣,最後又收了回去。
白嶼清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讓他癢的忍不住勾起唇角。
“過來。”
商榷揚了一下眉,見白嶼清點了點身邊的位置,矜持了零點五秒鐘,就乖巧地蹲在了他身邊。
“需要我幫忙?”微微上揚的語調。
白嶼清聽的好笑,道:“不用,你在這裡看著就好。”
商榷沉默了一瞬,見白嶼清已經開始小心地用錘子敲開地板磚的邊緣,光滑的地面露出龜裂紋路的時候,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他自問沒有白嶼清這樣的耐心去一點一點敲開完整的內裡,也就明白了為什麼白嶼清要堅持自己來做這件事情。
剝落的過程很漫長,將近一個小時過去,才勉強露出藏在裡邊被封存的東西。
那是一隻兒童的手骨,攥成拳頭的樣式,骨頭並不是自然腐爛的,而是被人一點一點剔乾淨了筋絡和肉。
手骨中央塞著一張紙條,皺巴巴的沾染了一些深褐色的血跡,看上去時間已久。
商榷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鑷子遞給白嶼清。
白嶼清小心的將紙條從手骨的縫隙夾出來,慢慢展開。
{你們都該死!!!}
皺皺巴巴帶血的白紙上,用紅色的筆跡歪歪扭扭寫著這句話,從外邊看不覺得,從裡面看才能看出寫下這句話的人當時的心情。
筆跡深刻幾乎要劃破紙張,每一筆的停頓都戛然而止,完全提現了書寫人當時心中的暴躁與狠戾。
這是在充滿恨意的情況下寫出來的話,可是看字型本身,卻並不像是一個成年人寫出來的字跡,有些幼稚,沒有經歷過打磨的,就像是剛剛學寫字的小孩子。
“怎麼會被埋在這裡啊……”
確認沒有其他東西,于飛飛才發出一聲嘆息。
話音剛落,房間中驟然陷入一片黑暗,窗外慘白的月光變成了唯一的光源,可是驟然從光明陷入黑暗的時候,人的眼睛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假性失明。
汪雨道:“怎麼回事!”
白嶼清等到適應了光線,將紙條重新塞回仍然呈握拳狀態的手骨中,順便將砸開的仿地磚往手骨周圍堆了堆,才站起身。
“看起來是提醒我們該睡覺了。”
商榷開啟手電筒,牽住白嶼清的手轉身朝著房間走去,“那我們去休息吧。”
他們轉身之後,得知能夠開啟手電,又陸陸續續亮起幾道光線。
作者有話要說:
你窗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