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時間, 可是就在一個小時前, 白嶼清發現了它們另一種極其危險的進化方向——偽裝。
它們會偽裝成人類行走的聲音, 偽裝成人類呼吸的頻率,如果這個世界只剩他一個人,他是不會被迷惑的,可是,這個世界不止他一個人,最開始他以為是商榷後悔了所以要來搗亂,可是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怪物,若不是他一直警惕著周圍的動向並且在十幾個小時的追殺內敏銳性提到最高,那一爪子就不是抓在他的手臂,而是他的頸動脈。
又想故技重施了嗎?
白嶼清慢慢向另一個出口退,儘量不發出聲音,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他進來的那個洞口,準備時刻攻擊的姿態,可是下一瞬,一條長腿從洞口處邁了進來。
商榷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或許是等待的時間太過無聊,或許是遠處觀看廝殺不夠盡興,又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看看白嶼清狼狽的樣子,所以即使明明早就告了別,在見不到他身影的時候他還是想來看看白嶼清在脫離了他的視線後是不是就快要虛弱的死掉了。
縫隙中,青年半邊身子被月光照射半邊身子隱於黑暗中,他的衣衫破裂,冰冷的血珠從胳膊滑至指尖,臉色透著失血後的蒼白,可同時又沾染著幾道血痕,像是美麗的花朵被摧殘壓榨到糜爛,在月光下盡是慘敗的破碎感,可那雙眸子又是冰冷堅毅的,置於黑暗中的手上握著寒刃。
以脆弱吸引敵人靠近,卻隨時準備著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這樣的白嶼清幾乎瞬間就讓商榷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幾乎是著迷的看著白嶼清,異色瞳中展現出幾近瘋狂的迷戀,可在那重重著迷之後卻始終儲存了一份冰冷的清醒,他只是享受這一刻愉悅的感覺,享受著看到他心目中獵物染上鮮血的模樣,一如他想象中的那樣令人慾罷不能,簡直碾壓著他之前看到過所有令人愉悅的絕望,哦,這不是絕望,這是比絕望更加美麗的景象。
“清清——”商榷擠進原本就狹窄的縫隙,他執起白嶼清佈滿傷口的手臂,然後在他見到他後就變得深不見底的視線下低頭用舌頭舔上了他的傷口。
白嶼清盯著商榷的發頂,手指在他的動作下微微蜷縮了一下,周圍仍是一片寂靜,商榷帶來的聲音並沒有激起任何水花,白嶼清眯了眯眼睛,又看著商榷抬起頭,唇瓣沾上了他的血。
“你真讓我驚喜。”商榷勾著唇,口腔裡是血液獨有的味道,或許要加個字首,是白嶼清血液的味道。
白嶼清就靜靜地看著他,也不撤回被他抓著的手,只不過動作又從緊繃變成了微微放鬆,稍微靠在另一邊的牆壁上。
“真是敏銳。”商榷低低地笑著,手中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
帶著血珠的手指向上捏住了商榷的下巴,然後拇指將他唇瓣上沾染的血跡抹了個均勻,他的唇瓣上多了一層很好看的血色,不知道是被按壓出來的還是抹勻血液後的效果。
商榷迎著月光看著白嶼清的眼睛,那雙眼睛極美,此時看上去好像還藏著認真與驚豔,不說話只動作的白嶼清好像又多了一種不同的感覺,商榷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湊近了他,溫熱的呼吸幾乎與他交纏。
“好看嗎?”他低喑問道。
白嶼清看著他,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
商榷似是被這近乎柔和的笑容蠱惑,更加湊近了他,“清清,你在向我示好嗎?”
白嶼清鬆開手,然後將放在一邊的揹包輕巧的拿起來遞給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微微皺了皺眉。
商榷居然奇異般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發出的聲音不會被感知,我的傷口很疼需要包紮。
“還真是,物盡其用。”商榷的聲音似是有些無奈的寵溺,然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