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白嶼清不喜見生命之間的醜惡,所以連帶著他的樂趣也一併消散在枯燥乏味的解密通關中,可是他並不覺得無聊,因為這個人,光是站著,就足夠讓他心潮澎湃。
餘十安看著商榷的側臉,水靈靈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困惑,商榷之於她來說危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就算撇開他這個人很壞來說,用最公正的態度來衡量,他也還是危險的。
她覺得白嶼清被矇騙了,他不知道他有多危險,可是她又覺得,白嶼清似乎是知道的,可是他不在乎。
餘十安垂下眸子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察覺到來源於其他人的視線,她下意識望了過去。
商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看她,視線與面對白嶼清時不同,與在白嶼清面前看她的時候也不同。
那是一種連她搜遍資料資料庫都形容不出來的眼神,像是睥睨著蒼生不該有一切情愛的神祇,又或是比她還要更加像是冰冷資料的ai,無機質,凜冽,漠視,空洞,可偏偏,他的唇角一直是勾著的。
“在它成長出器官之前,看來是無法傷害它的。”
白嶼清收起彈·簧·刀,生物已經團成了一個球狀,在不間斷的嘗試之後,體表具有恢復性的粘液不斷修復著產生的傷口,已經在培養皿內落下淺淺一層。
它目前的狀態像是堅固的壁壘,沒有任何可侵入的縫隙。
剎那間,冰雪消融,商榷自然地拉過白嶼清的手腕替他換上一雙嶄新的手套,道:“那就等它發育,等它有了自己的思想,或許會像它們一樣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急。”
白嶼清垂眸看著,道:“我只是想看看寄生的形態到底是什麼。”
王奇忍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我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嶼清看了他一眼,問道:“在有人敲你房門前,它是不是並沒有開始發育?”
王奇點點頭,又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白嶼清道:“除了它和實驗室生長的那個生物,其他的,應該都死了,讓它生長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另一種生物的寄生。”
“飛船上最開始的碎片組織其實早就失去了活性,是因為某種東西寄生在它們身上,用生命力帶動生命力才保持它們存活,組織生長或許是帶著原有的記憶,異生物也或許是胚胎而生。”
要不然,底艙的生物為什麼會提到後代兩個字,又怎麼會知道寄生的完成形態是被完全蠶食。
“等等,”王奇抬了下手,“我怎麼有點兒糊塗?怎麼就都死了?目前還沒有見過其他生物的蹤影吧。”
“見過了。”商榷不等他反應,接著道:“我殺了。”
王奇一下子睜大眼睛,聲音拔高了一度,“你殺了?!”
商榷揉了揉耳朵,懶散道:“準確的說,是它們自殺了。”
白嶼清看著培養皿內因為王奇聲音的拔高而縮的更加小的生物,眸子微微一動。
“他怕聲音。”
王奇聽見這句,道:“是啊,這個弱點我們不早就知道了嗎?”
白嶼清道:“我說的不是它。”
實驗室內,劉子楊來的那一天,曾因為趙啟聲音太大而動過手。
商榷顯然也想到了,笑問道:“執行長,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一堆喇叭?”
王奇反映了一下,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雙方的弱點?”
白嶼清道:“能發出噪音的東西應該在後勤部倉庫存放,後勤部,還真是個好地方。”
餘十安道:“哥哥,我去。”
白嶼清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不行。”
王奇問道:“為什麼不行?她不就是後勤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