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戰,白無常可謂是永生難忘。
不僅僅是自己兄弟慘死在面前,更重要的是對主子的失望。
不管那日是主子本人還是他派來的人,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對方完全是有機會救黑無常的。
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那個殺人機器。
如今他留下來也不過是一步廢棋,未必就會得到重用。“神”告訴他的是廣王已經完了,白無常以前是信的,但現在秦羿的出現,讓他對這個目標產生了懷疑。
懷疑的初衷就是因為“神”的不作為,“神”連秦侯都搞不定,能搞定秦廣王嗎?
白無常覺的這很可能是個笑話。
如果事情照著這個節奏發展下去,一旦廣王復位,以廣王殺伐的性格,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秦羿的提議無疑是一個方案。
現在他能明確的一點是,廣王確實出事了。
如果他助秦羿營救廣王,事後不說重賞,封多大的管,至少可以將功贖罪。
關鍵是,秦羿能不能搞定“神”。
若搞不定,他跟著秦羿走下去,同樣是個死。
白無常是個很惜命的人,絕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說的這些確實有點道理,只是憑什麼讓我信你?”白無常森然問道。
“不是憑什麼,而是你別無選擇!”
“告訴我,那個瘋子是誰,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秦羿站起身走到了白無常身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冷冰冰道。
白無常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他有種預感,不聽從秦羿的,只怕現在就是個死。
他現在最恨的就是當初腦子一熱,被“神”的許諾給迷惑了,捲入了這驚天的旋渦中,以至於如今進退兩難的境界。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他叫神,擁有無窮乾的法力,能死人復活,他手底下掌控著無數潛伏在地獄中的探子,包括百花樓的老闆潘鴻運,甚至連陸判官也是他的人。”
“他幾乎架空了整個地獄,他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白無常惶然不安的說道。
緊接著,他又道:“我們兄弟是五年前透過潘鴻運認識他的,當時黑無常的妻子亡故,神以大神通,讓她又活了幾年,而且他在諸多方面表現出了通天的能力,所以,我們兄弟便暗中投靠了他。”
“當時秦子建是整個王城的總防統領,我們兄弟難以出頭,於是神就幫我們拔掉了秦子建。”
“秦子建是什麼人啊,連廣王都敬他三分的戰神,修為極高,神還不是說殺就殺,從那以後,我們兄弟就徹底對他信服。”
“尤其是最近,廣王不朝,鍾天師、護城神龍都消失了,我們更認為神的法力是無邊的。”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抬起頭看了秦羿一眼,感嘆道:“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告訴你這些也無妨,我承認你的修為已經足夠跟一帝四高媲美,但要想對付神,怕是差了些火候。”
“你錯了,是你把他拔的太高了,恐懼先入為主,主宰了你的勇氣。”
“我現在就在城中,你不是說他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嗎?”
“如果他真是這樣,我就不會站在這了。”
“殺他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提供線索,就這麼簡單。”
秦羿淡淡笑道。
“我每次見他都是在城外的那座廟,廟原本是陰司處置一些罪大惡極之徒的刑場,我主管刑事,所以平素就常常跟他在那見面,每次會面,他只用石像顯化,說話不男不女。”
“至於他想要找我,我門前會提前出現一朵梅花標誌。”
“我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