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顧不上療傷,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將軍府。
雷魔上前連忙問道:“楊大人出什麼事了。”
楊忠國滿臉血淚縱橫,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出,出事了,我要見侯爺。”
雷魔連忙把他帶到了內府。
秦羿正在掛花燈,楊忠國一見他,噗通就跪下了,涕淚直流,嗚咽痛哭了起來。
作為一個官場上的人精,甭管是秦侯的叔叔還是那個父親,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這時候他越慘,越能得到侯爺的諒解。
“楊大人,何事,但說不妨。”秦羿道。
“出,出事了,你,你父親,你叔叔在半步多渡口遇害了。”楊忠國指著城外,好半天,才發出聲來。
“什麼?”秦羿渾身一顫,問道。
他這兩天心緒一直不寧,料想有大事發生,難道是大靈有難?
在地獄裡,張大靈是他公認的父親,但這個叔叔又是何事?
“哎呀,你哭個球啊,快說來,到底怎麼回事?”
雷魔不耐煩了,一把揪起他,厲聲喝道。
楊忠國這才將半步多發生之事,以及張大靈說要給他一個驚喜說了個遍。
話沒說完,秦羿臉色大變,像閃電一般,往半步多掠了過去。
他剛到渡口,就看到張大靈跪在兩具屍體旁,痴痴呆呆,早已崩潰。
秦羿不敢走的太快。
他的目力很好,哪怕隔著百丈,也能看到地上人的輪廓。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希望這一切都是幻像,下一步就會消失。
每走一步,他的腳步愈發沉重,當走到屍體旁時,他腿一軟,癱在了地上,跪爬到屍體旁,拼命的搖頭:“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用力的拍著父親的臉,他用力貼著母親冰冷、溫婉的面孔,父親沒有反應,母親的臉是冰冷的。
他們的瞳孔中,滿是不甘,滿是傷心。
時間彷彿定在了這一刻。
秦羿就這麼攬著父母坐在地上,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什麼絕世高手,什麼長生,什麼爭霸,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蒼白、可笑。
“侯爺,大靈有罪,有罪啊!”
張大靈頭埋在地上,再也沒臉見這位親人般的主子。
秦羿的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他就這麼坐著,一直坐到了天黑,又從天黑坐到了天明。
他想不明白,父母怎麼來的地獄,又是誰如此殘忍,非得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他們又是怎麼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的?
如果說真要殺他父親,也應該殺的是張大靈。
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如此殘忍。
他在渡口坐了一天一夜,渡口完全被封閉,雷魔與秦龍在遠處默默的陪著站了一天一夜。
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秦羿的仇恨,更能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主公這一回是真倒下了。
不是人,是心。
心崩了。
以至於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
“廣王、靈普大師到!”
隨著一聲長喝。
秦廣王與靈普在護衛的簇擁下,滿臉悲痛而來。
“阿彌陀佛!”
靈普大師閉上眼,唸了一聲佛號。
“是何人要如此戲弄秦君,是誰如此泯滅天良,敢對凡人下手,敢對侯爺生父母下手,孤王要抓到他,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秦廣王怒氣沉沉道。
一旁的李賢趕緊附和道:“廣王今早得到陸判上呈生死簿急報,知道出了這等大事,已經下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