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能感覺出來敖顯確實是有心合作幹掉公孫墨的,既然是誠心的,他自然也會履行承諾,在離開之前幹掉荊疾。
他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夜已深沉,時間正好。
他最近一連突破了兩個境界,達到了合道期,又經過狂神丹的洗禮,經脈大幅度的提升了強度與韌性,九陰長生訣修煉到了第四重。
九陰長生訣,第一層是凝月華,第二層是萬物生,第三層是秋蕭殺,第四層是月魂殤。
月魂殤是一種攻擊元神的術法,前三層算是武戰之法,這一重完全是一種魂力之法,是用來提防與抹殺對方元神的術法。
月魂殤嚴格算來是一種陰柔霸道的迷魂術,當至陰月華之法驟起時,便會讓對方陷入幻境內不能自拔,陷入過往的情殤之中。
這裡的情殤並非一定是指愛情,有屈辱,有離家之愁,思念亡人包含了各種負面的精神狀態。
天底下,上到天界大能,下到凡夫俗子,只要是三界之內,除非是像佛祖那般六根完全斬斷的人,否則每個人都會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情殤。
如此一來,此招可謂是無人不克。
當然了,如果對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期,如四島龍王這種高手,很可能是難以奏效的,不是術法不靈,而是秦羿的修為差距太大了。
不過他相信荊疾遠遠沒達到渡劫期,頂天也就是個歸真中期左右,高他一個大境界,以他強橫的底子是能完成越級殺人的。
打定了主意,秦羿打馬直奔外城。
這世上還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剛剛在內城,他的神識外放十里,未曾探查到四大龍王、敖顯、公孫墨之外的強大氣息,也就說荊疾並不在內城。
外城,小旅館。
荊疾每天都會來這裡喝上一杯,不帶隨從,就他一人。
以他的身手,不說能殺死天下任何人,但自問除了一帝四高十七鬼王外,餘者他未必能一一殺死,但誰也別想要他的命。
這是他作為隱門門主大弟子的自信。
像往常一樣,荊疾走進了熟悉的小旅館,要了一杯小酒,一碟牛肉,望著遠處結界外奔騰的海浪,心情無比的平靜。
他很享受這種安靜的生活,在不殺人的時候,他是個安靜的男人。
“酒不錯,能討一杯嗎?”
一個人徑直走了過來,待荊疾抬頭時,那人已經坐在他的對面。
是駙馬爺秦羿,雖然他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內,只是那雙眼,荊疾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荊疾心中大驚,以他的警覺,竟然沒能注意到秦羿,直到對方坐在才回過神來,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無疑是犯大忌諱的。
在自己失察的同時,他不得不對這位駙馬爺重新審視,看起來此前是自己低估了他,這人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酒俗,駙馬爺若不嫌棄,荊疾求之不得。”
荊疾雖然沒跟秦羿打過照面,但對方找上門來了,也沒什麼隱瞞的。
“不愧是頂尖殺手,一眼就被你識破了。”
“喝酒。”
秦羿自顧倒了一杯,慢慢地喝著,也不說話。
荊疾也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想的什麼,再者本身不是話多之人,兩人相坐無話,就這麼幹喝著。
良久,秦羿指著天上的明月道:“海上生明月,多少英雄隨這潮來潮往而逝,人生苦短,荊兄一生刀口舔血,可曾有過深夜無眠之時。”
荊疾順著秦羿的手指看去,今晚的月亮如玉盤高掛,安靜的灑在世間,是如此的冷漠,彷彿從不曾憐憫過這城池中剛剛死去了一萬三千多條人命。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當初拜入師門時,與他共同修煉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