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苦佯作不知,想要跟著蔡智溜走。
“來都來了,連跟我見一面打聲招呼都不想嗎?”
秦羿看著程苦,笑問道。
面前這個衣著光鮮,梳著大背頭不可一世的大秦醫藥廠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樸質,以天下百姓為己任的老部下了。
更讓秦羿覺的可悲的是,昔日最信任的部下之一,今日抬起頭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你們先回去吧。”
程苦深吸了一口氣後,反倒是平靜了,對蔡智等人吩咐道。
蔡智等人如獲大赦,屁顛屁顛的溜了。
沒有人去阻擋他們,因為他們的下場無非就是晚上那麼一刻而已。
從他們踏入柳府的這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們的命已經埋在了這裡。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秦羿冷視程苦,頗為痛心道。
“我錯了。”程苦低頭喃喃道。
同時,他心頭無比悔恨,為何那日在蔡智的生日宴上,他就沒有認出這尊神呢?其實仔細想想,他早就該猜到的。
天下間有誰可以讓向來圓滑的杜飛燕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扶植柳仲與秦幫作對,要知道杜飛燕與秦幫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能讓這個女人動搖的,也只有秦侯了。
當然,能夠擁有天下最美的五個女人,同樣也只有秦羿這麼一個人選。
五女個個天仙,又怎麼可能是凡間客。
當時怎麼就沒想明白呢?
程苦悔恨的腸子都青了,要是第一時間認出秦侯,他不敢求生,至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給自己的兒子提個醒。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秦繼仍然在猜測中,他並不知道這位真正的王,已經回來了。
而且從秦羿的修為來看,秦繼哪怕召集了四絕,也未必能與秦羿抗衡,到時候這天下的江山不僅僅不保,而且以秦侯的性格,怕是六親不認,要下殺手的。
如果能早點給兒子通個風,報個信,哪怕他偽裝一點,儘可能挽回一點,或許日後的下場都要好上一些。
“知道錯了,你錯在哪?”
秦羿抬手示意程苦坐下。
程苦戰戰兢兢的坐定了下來,一五一十道:“我有違侯爺教導,忘掉了公正之心,哄抬藥價,打壓柳少等正義之士,實屬罪該萬死。”
“小舞說他跟你有個賭約,你活不過七天。”
“她是我的侄女,也是我寵愛的丫頭,我不想看她輸,你看著辦吧。”
秦羿笑了笑,拍拍程苦的肩膀,與柳仲、五女等人往大廳而去。
柳家廣場上,月光如水。
程苦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身形拉的很長,充滿了寂寥與孤獨。
做錯了事就得認罰,當初秦幫幫主陳松尚且遭受了十三刀之刑,更別提他只是一條聽使喚的狗而已。
秦侯殺伐果斷,已經給了他選擇。
他想到了過往,那時候窮,在大秦醫藥廠也沒有豐厚的薪水,沒有豪宅豪車,也沒有萬人敬仰,每天都埋頭在製藥車間,研究每一種藥物。
那時候是疲憊,是辛苦的,但心靈卻無比的富足,每天都能睡個踏實覺,與寒雨也是互敬互愛,日子過得充實而幸福。
然而,自從兒子秦繼得到大權後,程苦開始突破了精神的家園,走向了深淵。
他想要女人,想要萬人擁護,希望別人跪在腳下,用無比尊崇、敬仰的眼神膜拜他。
但這些並沒有給他帶來快樂,如果有也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到了夜晚,他依然會孤獨、煩惱的輾轉反側。
他想要女人,他突破了蘇寒雨的禁錮,但那又如何,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
人生短暫,尤其是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