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這,這多不吉利,多晦……”
仍有膽小的人想幫著說話,趙春龍陡然怒道:“殺了人,天下歸心就萬事大吉了,你們要這麼想管閒事,可以,放下酒杯,現在就給我滾!”
他這一怒,其他人哪裡還敢吭聲,全都嚇的乖乖閉上了嘴,不過他們對趙春龍父子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這父子倆翻臉不認人,不是好伺候的主啊。
武士刀拖地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大廳內所有的音樂全都關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膽小的已經閉上了眼。
劉陽臉上掛著笑意,死死的盯著大門口,一點點的往前蹭著,身上的疼痛與即將到來的死亡,彷彿一切都變的麻木。
他只想爬到門口,與該死的趙家人徹底隔絕,多在這地方呆上一秒,他都覺的想吐。
“雜種,蠢貨!”
“狗孃的道義到底是什麼?真這麼厲害,能讓人連死都不怕?”
“我不信,我不信!”
趙宇軒歪著頭,嘴角喃喃道。
劉陽終於爬到了門口,手攀在旋轉玻璃上,想要借力翻滾出去,然而脖子一涼,趙宇軒的武士刀殺氣已經傳了過來。
“劉陽,劉大少,千萬不要懷疑我的決心,讓他孃的道義見鬼去吧,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這不是你們侯爺的口頭禪嗎?”
趙宇軒刀子切入劉陽的後頸半分,割破了面板,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刀鋒的冰寒,如電流一般,瞬間傳透了劉陽的全身,他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這句話你漏了幾個字,人要有良知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你們這些人,哪一個沒受過侯爺的恩惠,你們穿著這身皮,卻在給人做狗,良心不會痛嗎?”
“你們不配站在這,你們不配佩戴黃泉龍徽章,不配為秦幫子弟!”
“可笑滿堂大丈夫,卻一個個殘喘如狗!”
“哈哈,可笑,可笑!”
劉陽看著那些秦幫弟子,不顧刀子加身,用力仰著頭狂笑道。
霎時,所有秦幫弟子同時低下了高昂的頭顱,一個個面色煞白,無力垂頭,連看劉陽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東州堂口的弟子都是經過嚴格篩選、訓練過的,每個人都在入幫前宣過誓,熟背過秦幫法則!
他們投靠趙宇軒,是上級堂主投誠了陳松,保留了原來的編制,留下來混口飯吃。
曾經的信仰、入幫時立志公義、正道之心,隨著整個現在秦幫上層的綏靖、妥協方略逐漸麻木,然後劉陽這幾聲狂笑,終於點燃了他們內心之火。
不少人連手中的刀都握不住了,隱約作勢想要上前保劉陽。
“趙少不能等,人心要涼了,殺!”
阮世開何等精明,一看秦幫眾人神色不對勁,發出一聲驚天怒吼。
“去你媽的良知!”
“死去吧。”
趙宇軒雙手掄刀滿月,照著劉陽的頭顱斬了過去。
這一局他已經敗了,這絕對是他這輩子下的最臭的一顆棋,而如今除了劉陽的項上人頭,已經再無挽救之法!
劉陽必須死!
劉陽平靜的撐在地上,挺直了頭顱,心中並不恐懼,也毫無絲毫的後悔。他到了這一刻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不計生死,甘心情願去蜉蝣撼樹與燕家血拼,有些東西遠比生命更重要。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做烈士真爽!
就在他準備閉眼等死的時候,一雙黑色的布鞋出現在他面前,布鞋四平八穩,如同泰山一般釘在了地上,他目力所及的青衫一角,隨著門口吹進來的風,瀟灑的飛揚著。
“芸芸眾生千千萬,唯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