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風把你刮來了,快,快上座。”
明月本來想搶過去的,不料唐天賜眼疾手快,當先擠了過去,雙手握住陳松的手,如同故友相逢,那叫一個熱乎。
“唐爺,你這是要折煞我啊。”
“誰不知道您老是江東地下教父,當年你在東州做九幫十八會的龍頭時候,我還在穿開襠褲呢。”
“您老可是老資格了,來,來,請上座!”
陳松滿臉真誠的拍了拍唐天賜的手背,招呼著他往上座。
“哎呀,難得還有人記得我唐天賜啊。”
“小陳啊,您是個實在人啊!”
“唐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唐天賜被陳松這頂高帽戴的熱淚盈眶,舉杯唏噓長嘆道。
明月在一旁,撇了撇嘴沒吭聲。
他本是一個道觀弟子,是秦侯一手提拔的,眼裡只認秦侯,是以對唐天賜這幫老資格,真沒什麼可敬的。
“唐爺,陳幫主,你們聊,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去吧,去吧,今晚我做東,咱哥倆再好好喝一杯。”
陳松是兩頭不得罪,客氣打了聲招呼。
“唐龍頭,數月不見,您這氣色是越養越好,發福了啊。”
陳松屏退左右,笑道。
“哎呀,龍頭這兩字可千萬別提了,自從侯爺削了我的理事職位,我這每天除了吃就是喝,能不發福嗎?”
唐天賜頗是不滿的發起了牢騷。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唐爺也別灰心。”
“再過幾個月就到年關底了,到時候幫會重新選舉,陳某一定鼎力推選唐爺任理事。”
陳松舉杯一碰,豪爽笑道。
“喲,那我就多謝幫主了。”
唐天賜喜道。
陳松現在可是秦幫的超級潛力股,興許未來會完全接手秦幫,事實上,他在的雲州,那幾乎就是獨立王國,連執法堂口都沒設,足見秦侯對這位把兄弟的信任。
有他支援,唐天賜不說重回理事,做個東州堂主問題是不大的。
“小陳啊,你大老遠跑到東州來,不會就是為了跟唐某喝茶的吧。”
“有什麼事,只要我這個閒人能幫上忙的,儘管開口。”
唐天賜可是個人精,寒暄了一番,直奔正題。
“我還真有事,唐爺,這份名單,你要不就籤個字吧。”
“那個叫範琳的女人,是我的眼中釘,她屢屢中傷我與夫人,要不殺她,天理不容。”
“我知道你想做張大靈的文章,給我個面子,這事就這麼定了。”
“日後陳某必有後報。”
“再說了,不給我面子,也得給夫人面子啊。你要真去查,豈不是讓夫人面上無光,我大哥那未必就唸你的好吧。”
陳松壓低聲音,眨了眨眼示意道。
唐天賜揉了揉太陽穴,仔細的琢磨了起來。
他確實想借這次督查抓張大靈這夥人的辮子,但一想到要是能重回理事位置,這點事算個屁啊。
一個是宋夫人,一個是侯爺的把兄弟!
兩座大山壓在頭上,這事真要細查,鬧大了還真不好收場。
不就是一個女記者嗎?又不是他唐天賜的媳婦,死了也就死了。
想到這,唐天賜大筆一揮,當著陳松的面,在稽核名單上,簽上了督查無誤,與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