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睡覺吧,李先生,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秦羿漠然掃視了眾人一圈,一拂長衫,轉身就走。
“慢著!”徐成大喊了一聲。
秦羿停下腳步,徐成快步踉蹌奔了過來,跪在了秦羿腳下:“此前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宗師大人,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我吧。”
“你對我而言,不過草木、蟲蟻,不值得一提。不過,有了今日的教訓,日後最好收斂些,要不然早晚難逃一死。”
秦羿鄙夷俯視跪在腳下的徐成,賜了他一句。
“多謝宗師點撥,我一定銘記在心。”徐成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這才放下了心來,以秦羿的本事,只怕一個眼神都能瞪死他!
秦羿回到了後院,就著篝火,盤腿而坐。
剛進來沒多久,許依依走了進來,遞上了一個軍綠色鋁杯:“嗯,給你的,喝一口暖暖身子。”
秦羿接過來,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讓他不由得想到了當年從許依依手中搶礦泉水的舊時光景。
時光荏苒,人是依舊,只是彼此的人生早已完全不同了。
“今天,謝謝你了!”許依依攏了被夜風吹亂的髮絲,抱著膝蓋,撇嘴笑道。
“不用!”秦羿淡淡道。
秦羿冷淡,許依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
“我,我能跟你交個朋友嗎?”片刻,許依依鼓起勇氣問道。
“朋友?過了今晚,各奔東西,萍水相逢,交朋友就免了!”秦羿回眸望著她,冷酷道。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覺的你像是我的老朋友。”
“你們長的不太一樣了,性格也完全不一樣,他比你要瘋,要更張揚,但你跟他一樣,都是很有正義感的人。”
許依依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微笑,腦海中不自覺又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
“人都是會變的,也許他早已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了。”秦羿雙手捧著茶碗,目光悠遠,徐徐道。
“至少在我心中,他一直是不變的,有些人一旦記住了,就是一輩子。”許依依認真道。
“一輩子太長,你還年輕,有些人,走著走著也就忘了。”
“習慣就好!”
秦羿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他實在無法告訴許依依,現在這個滿手血腥、滿腔仇恨的自己,早就不是當年無憂無慮的校霸、壞小子!
“哎,秦羿,你還過的好嗎?”
“你還記得我嗎?”
許依依心頭暗歎了一聲,或許有秦羿在身邊,驚累一天的她,睡意濃濃襲來,緊挨著秦羿睡了下去。
真是個傻丫頭!
秦羿搖了搖頭,摘下腰間的玉佩,悄悄塞在她的口袋裡。
玉佩可護身,水火不侵,抵禦寒氣自然不在話下。
安頓好許依依,秦羿見李直站在門口,起身與李直一同進了他的內室。
蔣超仍然在昏睡,李直進門便拱手拜道:“先生,李某有一事相求,還請先生答應。”
“李老師,請講。”秦羿對這位大山教育最後的堅守者,是心存敬意的,當即抬手示意他不用客氣。
“先生也知道,大山深處潮氣、風邪極重,這邊的人易患風溼骨痛,一上了年紀,多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我雖然能治毒蟲、刀傷與尋常感冒,但對風溼一類的病症束手無策。”
“實在不忍看到鄉親們受難,還請先生憐惜生靈,教我一兩則丹方。”
“李某必定終生感銘!”
李直拱手深深鞠躬而拜。
秦羿連忙扶住他,微笑道:“李老師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