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鎮上看不到幾個人。
秦羿並沒有急著進村。
天梯村,離靜安鎮還有七十多里,全程山路,不通車馬。
要是沒有熟人帶路,很難找到。
他索性在鎮子上住了下來,嚐了點當地的特色小吃,品著茶,聽著山風,倒也愜意。
次日清晨。
旅店的老闆大清早就來敲門了。
“喲,小師父,今兒城裡來了幾個人,請了山炮那小子要去天梯村,我看你不如搭個伴,也省了事。”
“哎,自從天梯村那邊拍了個娃兒爬懸崖上學,你們城裡人都來了。”
“本來是件好事,但……哎。”
老闆引著秦羿,邊走邊叨咕說。
秦羿聽這話裡有話,想多問幾句,那老闆卻是連連擺手,避諱極深,不再多言。
到了鎮子口,一個臉色蠟黃的乾瘦癩子頭正蹲在路牙子邊抽著捲菸,早已有幾個人揹著大行李包裹,在那兒等著了。
“山炮,就是這位先生了,搭個腳。”
店老闆過來敬了個煙,打了聲招呼。
山炮把煙夾在耳朵上,吐了口濃痰,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大黃板牙,笑道:“得嘞,多個腳莫事,走嘍。”
“是你?”
“你也大秦基金會的志願者?”
許依依一見是秦羿,驚然大喜,就像是心裡的一朵烏雲散去,突然就明媚了。
“算是吧。”秦羿淡漠的應了一聲,自顧在前頭走著。
“哼,依依,我看這人不像是好人。”
“瞧他陰森森的,你說他不會把咱們……”
胖妞曹蘭蘭搓了搓膀子,一陣雞皮疙瘩,生怕秦羿把她怎麼了。
“蘭蘭說的有道理,咱們可得防著他點,畢竟這裡是深山老林,真要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緊跟在徐成身邊的那個叫李媛媛的妖嬈美女,撇嘴附和道。
“怕啥,你當我這散打是白練的?我這雙拳頭,好歹也有四百多斤的氣力,就他這樣兒,十個捆一塊,都不夠我打的。”
蔣超揚起拳頭,得意道。
“再說了,就算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不還有咱們徐少嗎?”
“徐少的舅父可是衡山派的掌教“廖立人大師,廖大師一手湘山夜雨掌,鬼魅見愁,徐少可是得了他的真傳,還怕對付不了這小子嗎?”
蔣超又恭敬道。
一旁的徐成仰面朝天,揹著手擺出一副宗師派頭,傲然道:“真傳不敢當,一兩成皮毛,還是有的。莫說這小子俗人一個,他就算是內煉武者,我照樣分分鐘收拾他。”
眾人一聽,心裡也就踏實了。
許依依望著秦羿的背影,腦海裡一直在琢磨著,上車時,秦羿說的那幾句話。
一路上,徐成幾次搭話,許依依都含糊應付,這讓徐成對秦羿的恨意不禁又多了幾分。
徐家在湘南商界極有盛名,更有個湘南“雷震天”的舅父廖立人罩著,徐成徐大少,可以說是橫著走的主。
這次若非是為了討好許依依,他堂堂徐大少,犯的著來這深山老林子裡,給那些窮鬼送溫暖嗎?
許依依卻對他的熱情,依舊是不鹹不淡的,他心裡早已是一百個不爽。
山路崎嶇,七十里山路走了下來,三女揹著行禮,一路直喊累,沒少歇腳。
全程秦羿都沒跟他們說過話,也不催促,只是跟山炮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無論是山炮還是此前的旅店老闆,一提到慈善援助,立馬就打住,轉移了話題。
這讓秦羿對天梯村產生了巨大的懷疑,難道大秦基地投的錢,真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