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虞素芳抱著膝蓋,坐在床頭的一角,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她見過無數的達官貴人,強如燕家四少,也不過是凡塵追名逐利的“小人”,唯獨此人,有一種瞭然世外的高曠之感。
也許這世上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能誅殺燕穆吧。
白天!
是由燕家內府之人以及古副政、紀正民這些親信,挨個單獨給燕穆在燕家的大廳祝壽,外人不得入內!
到了晚上7點鐘左右,燕家廣場上早早擺滿了鋪著紅布的酒席大桌,賓客們陸陸續續的上席,到了八點,廣場上已是滿滿當當,閒聊、賀彩之聲不絕於耳。
能坐在這的,甭管是什麼人,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坐在一起,幾乎整個華夏各界的權利都集中在一塊了,眾人自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燕家負責招待,主持大局的是燕禛,燕禛見賓客人到的差不多了,四下掃了一眼道:“來人,叫雲夢班的這幫戲子們開鑼了。”
立即有人傳令,在一陣叮叮咚咚的鼓點、響鑼中,一出出天籟戲曲,便唱了起來。
要說雲夢班還真是有本事,打頭的人一開嗓,底下就安靜了下來,甭管真聽懂,還是假懂的,都是如痴如醉。
待一曲唱罷,無不是拍手稱讚叫絕。
三曲唱了下來,馬俊等人開嗓又唱了一曲《五郎拜壽》,按照規矩,過壽的人該出場來道歉,發放利是了,在場賓客都張大了眼,等待著燕穆的出現,想一睹天下第一權臣的風采。
廂房內,虞素芳已經戴好了頭釵,化好了妝,一襲白衣,宛若是那青城山下的白素貞再世,媚的人骨頭都酥軟了。
秦羿則是一襲青色長衫,頭戴著書生巾,飾演的正是許漢文。
“燕穆點名要聽《水漫金山寺》,馬俊拜完壽,就該咱們登場了,是生是死,就全在你了。”
“你放心,我只會讓老賊無聲無息的死去,絕不連累戲班子的人。”
秦羿點了點頭道。
兩人準備好,坐在房間內,安靜的等待著底下的人叫戲。
說來也是奇怪,一曲唱完了,馬俊捧著“仙桃”連喚了幾遍恭賀壽星公萬壽無疆,都沒人出來響應一聲。
一時間馬俊僵在場上,有些不知所以了,底下人也是議論紛紛。
“燕四爺,老爺子去哪了,你也好叫出來讓我等親口道個賀,稱個喜啊。”
“是啊,我可是有三十多年沒見燕老哥了,怎麼著也得出來陪老兄弟們喝杯酒吧。”
席間有資格老的,不耐煩的催促道。
“幾位老叔,稍安勿躁!”燕禛客氣拱手道。
“怎麼還沒人來叫登場,莫非出現了什麼變故?”
虞素芳走到窗戶邊,見馬俊垂頭喪氣的走下了戲臺,皺眉擔憂道。
秦羿眉頭緊鎖,沒有說話,這次的計劃是極其危險的,他的對手是一個自比曹孟德的梟雄,陰險狡詐無比,難不成是自己露出了馬腳,驚動了老狐狸,又或者是燕西陽哥倆出賣了他?
要是這樣,那可是真壞事了,燕穆本來就謹慎,難得有個露面的機會,若是錯過去了,只怕此生再難尋找到刺殺他的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