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諾耳朵變紅。
“你明明喊過我名字,修。”修·埃爾維斯神情嚴肅,其他都無所謂,稱呼這一點決不能退讓。
見時諾不說話,他眉頭深深皺起,說:“那我叫你時諾先生,你不覺得奇怪?”
他強調道:“我們是伴侶,已經徹底結合的伴侶。”
他一連串的話讓時諾有些措手不及,也沒有反駁的立場,只能木訥點著頭:“嗯,好、好。”
見他答應,男人眉頭舒展,唇角彎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緊緊摟著人,將下巴擱在時諾發頂,隨手開啟了投影儀。
一場“爭論”就這樣揭過,沒有人再提害怕、恐懼的事情。
只是時諾一時有點不習慣,每次“埃爾”兩個字一出口,還沒說全,就被男人倏地盯住,很不滿看向他,他才想起該改稱呼。
第一次喊“修”的時候,是在對方神智混亂的情潮期,他沒想到,修竟然記得。
雪地蘑菇口感脆嫩,煮湯喝很鮮甜。
人極容易在口腹之慾上獲得滿足感,所有鬱悶傷心的不好情緒,都隨著冬天的熱湯熱菜下肚而消散。
夜幕降臨,時諾在alpha資訊素的安撫中睡沉了。
旁邊白髮男人呼吸輕緩,等時諾睡著後,他才開啟龍宿的腕帶式終端,將自己沉睡期間的所有記錄都調出來,一一檢視。
龍宿那段時間的“記憶”全都圍繞時諾展開,所有收集到的資料和分析判斷,都是為了讓時諾高興。
這是他沉睡之前下的指令,龍宿執行得很好。
機甲視角里的時諾沒有畏懼沒有膽怯,他想出去,會直接告訴龍宿,言語間沒有央求之意,仰頭看向龍宿的時候,總是彎起眼睛笑,彷彿讓龍宿帶他出門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而這些,龍宿沒有告訴他。
修·埃爾維斯神色漠然,儘量忽視掉心底那一抹揮之不去的不爽。
他想,是自己疏忽了,忘了給龍宿下達反饋指令,他的伴侶,在他沉睡期間的所有狀態和情緒,都應該讓他知道。
龍宿的記憶以影片回放形式展開。
修看見雪地裡堆雪人的時諾,眼神忽然凝住。
他似乎見過這幅場景。
休眠時那些朦朧的夢逐漸變得清晰,和影片裡的一切都對上了。
透過機甲身軀聞到的資訊素香味和平時不同,夾雜著外界的寒冷冰雪,以及金屬的味道。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原來是真的。
oga在雪地裡綻放的笑容,放鬆快樂地拍照合影,可他醒來到今天,時諾都沒有給他看過那些照片和影片。
彷彿是和龍宿之間的一個秘密。
無論時諾還是龍宿,都沒有提起過這些。
嫉妒一瞬間從心底最陰暗的地方滋生,腐蝕、侵入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修·埃爾維斯快被妒火衝昏頭腦,一雙藍瞳幽光暗暗,唯一的理智是剋制自己想要喊醒時諾的衝動,質問對方為什麼更喜歡龍宿。
明明龍宿也是他。
從最初的鑄造開始,龍宿最重要的智慧核心就混入了他的基因,一切都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如同他的另一具鋼鐵身軀。
只是機器再高階再智慧,終究無法全部複製人腦意識,龍宿有一定的自主智慧。
他和龍宿有著難以斬斷的精神連結,在沉睡時,他意識有一部分因為基因影響,投射到龍宿的意志裡。
那一點意識太模糊,當時最重要的事是吸收轉化獸心的能量,他必須全力以赴,因此和龍宿的意識連結時斷時續,沒辦法一直以龍宿的視角關注時諾,讓他誤以為是夢境。
當他準備關掉龍宿所有資料,忽然發現一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