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南亞被親衛團拼命救回主星,南爾曼依舊處死了他們全部。
蟲族,就是這樣一個冰冷的叢林社會。
血脈即階級,無法跨越,無法挑戰。
阮冬喘了口氣,冷笑:“是嗎?那現在我也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南斯沉默很久,搖頭想牽他:“阮冬,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也永遠不會讓別蟲傷害你。”
阮冬與他僵持:“但你現在就在傷害我。”
南斯一滯:“我不放過南亞,就是傷害你?”
阮冬毫不遲疑:“是,你殺了那些無辜的軍雌,也是在傷害我。”
任務結束前,阮冬無法說出系統相關詞語。他冷靜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就按我說的做。”
那樣南斯就不會變成怪物,也不會死。
南斯深吸口氣。
過多藥物挑起的情緒在血管下沸騰,他此刻被阮冬的話激得有些失控。然而餘光忽然看見雄蟲微顫的尾鉤,南斯立刻抬眸。
片刻後,他壓下所有戾氣,再次放輕聲音:“阮冬,你先過來。”
雄蟲充滿敵意地站在不遠處,離他幾米遠。
南斯說:“我們不要再爭吵了,你會疼。”
阮冬冷靜:“那你答應我。”
南斯閉了閉眼,半晌,忽然縱容地笑了下:“好,我答應你。”
“然後呢?”
阮冬:“什麼?”
南斯客觀敘述事實:“阮冬,就算我欺騙了你,你除了傷害自己,還能做什麼?”
阮冬愣住,隨即看見軍雌朝自己伸手,不再多說:“過來吧。”
“你太弱小,只需要被我保護,其他的不必多想。”
阮冬站在原地,忽然覺得有點冷。
好奇怪。
頭頂不是正在吹暖風嗎?
軍雌輕輕牽住他的手,將怔愣的他拉到懷裡,安撫抱緊。阮冬卻依舊覺得冷。
以往寬闊如海的溫熱懷抱,以往令他放任自己沉溺的懷抱,此刻冷到阮冬有些發抖。
他不得不用力掙脫,呆呆甩開腰間的手,大腦空白地對上軍雌棕櫚色的獸瞳。
阮冬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情侶間的爭吵。
但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從頭到尾,在南斯眼中,他們始終並非平等。
所以沒有猶豫地就裝監控——那是看顧寵物,並非思念愛人。
就像在上一世那個家,他地位最低下,所以到後來,阮嘉安連和他爭吵都不屑。
阮冬聽見自己的聲音:“你再說一遍。”
南斯看見阮冬顫抖的尾鉤,心口一剮,立刻低頭:“我說,我答應你。”
“對不起,別生氣了,你的身體才剛好點”
“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阮冬打斷他,冷靜地說:“南斯,回主星之後,我們就分開吧。”
他可以忍受一切,但無法忍受南斯發自內心的輕視。
“”
空氣倏然凝結。
不知過了多久。
南斯抬起針尖獸瞳,所有情緒都消失在了那張英俊的臉上。
他狀似思考兩秒,平聲問:“因為一次吵架,你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