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還指望他忍得住?
痴人說夢。
可週昫再怎麼滿心拒絕,也還是被管叔帶了進去。
“公子。”管叔進了屋門,艱難地把縮在自己身後的人推出去,“殿下回來了。”
周昫低著頭,緊緊抓著管叔的胳膊,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根本不敢讓人走。
陸潯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他:“一刻鐘,你已經遲了。今日這門一刻關不上,計時便一刻不停,反正捱打的是你,受不受得住,也不關我的事。”
周昫快嚇傻了,怔愣之間手上失了力,管叔便趁著這時機趕緊把自己摘了出去,飛快地關了門,把院裡的人全帶走了。
要完……
周昫腦子裡浮出兩個字,貼在門邊不敢動彈,膽戰心驚地抬起眼神,在這危急存亡之際,突然眼前微微一閃,生出兩分僥倖的希望。
陸潯看出來了,語氣中帶著兩絲冷嘲:“是不是覺得在你屋裡,沒去書房,很慶幸?”
周昫的眼神又縮了回去,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陸潯撐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順手拎起了桌案上的藤條,緩著步子慢慢走到他跟前,隨意得像出門嘮嗑。
“今日這事,你大機率是不能善了了。若是在書房,你爬不起身還得我把你送回來,倒不如直接在這兒罰,省得我來回折騰。”
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嗎!!!
周昫的僥倖被掐滅得徹底,欲哭無淚,眼見著陸潯越走越近,自覺自己戴罪之身還站著與師父講話似乎不太像話,沒等陸潯開口就主動跪了。
“師父……”
喊了一句,後面認錯求饒的話卻沒說得出來。
陸潯站在他跟前,看他如今跪著都快有自己胸口的位置高了,可幹出來的事卻和以前一樣混賬。
“昨夜之事,你得給我個理由。”陸潯冷聲道。
兩人離得太近,周昫只覺那壓迫感從天而降,壓得他連一點眼神都沒敢抬,要不是空間太小,他能直接五體投地趴得乾乾淨淨。
“前幾日進宮,聖上問起我成親的事,說要先給我找兩個侍妾……我不想要,所以就……”
他沒敢把後面的話說完,陸潯替他說了。
“所以就夜宿娼館,縱情聲色,胡鬧了整整一夜?!”
與厲聲呵斥一起下來的還有藤條銳利的破空聲響。
周昫察覺到風聲氣流變化,飛快地歪了身子躲開,驚悚地看著那藤條徑直抽在門板上,砰的一聲帶走了一塊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