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形狀來變化的,也成了陸舒羽幻覺的沃土。
長的是蛇,是繩子精。矮的是老鼠怪,是長著角的黑色小惡魔。
每每這些妖怪來襲,羽舒總會出來戰鬥。幸好孃親每次都在,蘇羽能聽到孃親關切的聲音。
羽舒佔據身體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也變的越來越厲害了。遇到戰鬥時,陸舒羽能感覺出他的興奮。
舒羽之砒霜,羽舒之蜜糖。
可是在某一個瞬間,蘇羽發現所謂那些妖怪其實是來他房間探望他的人。
灰的是鎮魔司的道人,紅的是朝廷的官員,藍的卻是其他苑的姨娘。
但羽舒的戰鬥物件無一例外都是孃親。
這個清醒只是剎那間,蘇羽的理智很快再次被魔心幻藥強大藥力佔領。
他再次扮演了一個又一個孃親帶著他到處逃亡的劇情中。
他們在不同的世界躲避妖魔的追逐,在不同的世界裡不停的穿越。
。。。。。。
很不幸的是原本聰明伶俐古靈精怪的陸舒羽變傻了,變瘋了。
哪怕七少爺不在睡覺也變得神神叨叨,有時一整天的蜷縮在角落處,任誰問話他也不出聲。
有時他大喊大叫,喊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而且有時他還具有攻擊性,靠近他的人小則拳腳相加,大則張嘴就咬。
流言蜚語在陸府裡逐漸傳開。
話是肯定沒好話。
諸如七少爺沒福氣,七少爺變傻瓜,七少爺化成妖孽,七少爺瘋了的論調。
蘇氏今兒就逮到兩個背後嚼舌根的丫鬟。
她在那一刻想都不想就衝上要撕倆丫鬟的嘴,象一隻護犢子的母老虎。
三人鬧成一團。
誰也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矜持的蘇姨娘如今徹底的變成了潑婦。
哪怕後來兩個丫鬟領了罰,蘇姨娘依然不肯罷休。
今個蘇氏闖進招麟閣,當著老爺和大夫人的面,她開口就是要求責罰陸舒麟。
“素娘,這又何苦來著?羽兒的傷與麟兒又無關係,你可得講些道理。”
陸侍郎心裡終究覺得虧欠了蘇氏,不願立馬為難蘇氏。
“怎麼就沒關係。他是羽兒的兄長,那日又是他邀羽兒同去遊玩。他自有保護弟弟之責。”
蘇氏接著說。
“妾聽聞原本羽兒就懼怕那魔人,小苗和阿虎本來要替羽兒遞果子的。可就是舒麟不同意,就是他逼著羽兒獨自面對魔人。要不然羽兒如今已入宮陪伴皇孫讀書。”
蘇氏義講到傷心處,眼角又開始泛紅。但她忍住了,今天說什麼,她也要硬起心腸不能掉眼淚。
“麟兒只是個半大得孩子,他哪裡能預料什麼危險什麼不危險。素娘,你這樣要求他,是不是太難為麟兒了?”陸侍郎耐心解釋。
“好,就算舒麟預料不到。那為什麼府裡配三名隨扈被他喚走兩個,不然他們三人合力,妾就不信不能治得住魔人?”
提到這個蘇氏更加忿忿不平。
“素娘,你不是不知道麟兒向來就有忘東落西的毛病,哪次遊歷不是三頭兩次讓隨扈回來取東西?以後我會讓他多長點記性。”
陸侍郎繼續為嫡子開脫,同時他的聲音逐漸大了些。
“如此這般那般。老爺之意便是妾的羽兒活該遭此大罪?原本羽兒極盡聰明,俊朗灑脫。如今變得這般模樣,妾找何人評理去。”蘇氏依舊不依不饒。
“無妄之災吧。羽兒這事可怪天、怪時運不濟。可你也不能把此事怪在舒麟頭上。是吧?“
陸侍郎頗有些心虛。他自然清楚羽兒如今這般傻痴瘋癲多半是食了魔心幻藥過量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