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走進來,眼神四處巡視著,最後把眼神落在關南邑身上。
他像是鬆了口氣,“還好,人還在。”
關南邑搞不明白,但是看清了他嘴角的傷口,立馬起身,拉著他的胳膊急切地問:“怎麼了?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沒家裡那老頭打的這不要緊,老婆剛才段淳方有沒有聯絡你?”
關南邑沉默了一瞬,說:“嗯,她說——”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她沒聽清就來告狀!我今天真是比竇娥還冤。”段望津一邊拉著關南邑坐下一邊語速極快地解釋,生怕關南邑不相信他了。
他解釋完就一直看著關南邑,眼神真誠又認真,企圖讓關南邑看到他的真心。
關南邑卻沒說話,起身去客廳抽屜拿了醫藥箱回來,拿出棉球和藥水面向他坐下:“抬頭,微微側一下臉。”
段望津照做。
對面的男生抬手,又抬眼看他:“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著點。”
男人呼吸有點不平穩,聲音發啞:“不,不怕疼。”
話說完,段望津就忍不住嘶了一聲,棉球沾著藥水發涼,又確實有點疼,更何況段望津很喜歡在關南邑面前示弱,關南邑只見他垂下眉毛,十分委屈地說:“有點疼,老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關南邑看他一眼,只問道:“你為什麼會被打?”
對面的人表情突然開始變得不自然,“就我和我爸一直不對付,他對我動手還要什麼理由?”
關南邑忽然停下動作,空著的那隻手鑿了他一下,帶著水光的眼神盯著他:“還騙我。”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段望津一下就慌了,“不不不,我是不想你擔心!老段那傢伙就是封建的要死,他不同意又怎樣,還能逼著我跟人家結婚?我們就是要過一輩子,不回去不就行了?”
藥塗完了,關南邑把東西收起來,最後嘆著氣說:“望津,我們之間的阻力有點大能抵抗第一次第二次,再後面還會像現在這樣好嗎?”
段望津察覺到一絲不妙。
他接著說:“不然不然我們就分開吧——”
“不行!”段望津臉部肌肉牽動,但他顧不得疼,蹭地一下站起來,“關南邑!我一直想著怎麼讓我們走下去,你想的卻是要分手?你就是這麼對我、對我們的感情的?你也太不負責了!”
關南邑幾欲辯解,最後卻只剩沉默。
站著的人看了關南邑半晌,最後奪門而出。
房間再次迴歸安靜。
白糖察覺到氣氛不對,立馬跑到關南邑旁邊蹭他,關南邑把貓抱起來摟進懷裡,最後,連人帶貓一起縮排沙發裡。
臉貼著白糖的頭,關南邑才察覺到幾絲溫暖。
其實才出門段望津就後悔了。
他開著車轉悠幾圈,心裡忍不住的心煩意亂,其實對於關南邑的話他是很生氣的,但空下來一想其實是他很沒有安全感,又總是為別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