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西門與丘揹著糧袋、領著里長西門信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西門信看到魯必殘,估摸著他就是領頭的,連忙抱拳作揖:“這位軍爺,小人名叫西門信,是這裡的里長,不知各位到我們這裡有何貴幹?”
“哦,西門裡長,我們就是路過,準備在此將就休息一晚,明天就走,打擾了,也麻煩兩位了。”魯必殘拱手回答,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點。
“不客氣,不客氣!眾位軍爺這是……在哪裡交戰過?”西門信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絡腮鬍兵丁一瞪眼,“你只管給我們準備吃的就行了。”
“好的,好的。”西門信被嚇得脖子一愣,然後轉頭吩咐西門與丘,“你趕緊準備幾口大鍋熬粥吧,好生款待眾位軍爺。”
西門與丘夫婦一聽,連忙答應著忙碌起來。
“麻煩軍爺再派幾個人,隨我去各家各戶湊一點糧食。”西門信又對魯必殘拱手作揖。
“好,鍾離誕,你們三個隨里長一起去吧。”魯必殘朝絡腮鬍兵丁一揮手。
兵丁們於是便分頭忙碌開來,有的催糧、有的打水、有的備柴。
沒過多久,西門與丘家門口便已架起了三口大鍋熬粥,很快便炊煙裊裊、粥香撲鼻。
兵丁們大呼小叫地喧鬧聲,也引得周圍的鄰居們怯生生地引頸窺探著。
西門信去村裡各家催完糧回來,便陪著魯必殘在西門與丘家門口坐著,他在心裡已經確認,這夥人就是一隊殘兵。
這樣的兵丁居無定所、四處遊蕩,實在是惹不起,得想個法子把他們送走。
怎麼送走?給他們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才是上策。
“軍爺,”西門信小心翼翼地對魯必殘拱手說道,“咱們這裡屬於雍丘的邊緣地帶,就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確實也拿不出什麼好吃的可以招待大家,實在抱歉!”
“里長不用客氣了,我們有什麼就吃什麼,也不講究。”魯必殘擺了擺手。
“呵呵,慚愧慚愧……不過嘛,離咱們這兒三十里開外,有一片很大的森林,方圓得有……上萬頃。那裡面好吃東西可就多了,什麼麂子啊、野山羊啊、野鹿、野兔之類的動物真是不少。”西門信用略帶誇張的口氣說道,“各位軍爺如果想開開葷,倒是可以去那片林子裡逮些活物回來。”
“哦?”魯必殘一聽果然來了興致,現在他四處逃竄,正愁找不到落腳點。有這麼大一片森林,不正是他們想要的安身之所嗎?
魯必殘於是試探地問道,“那片林子,有人管嗎?”
“無主之地,誰管?那裡是咱宋國與鄭國的交界處,誰也管不著。”
西門信見魯必殘頗有興趣,於是又把叢林裡有野人和赤狄人的情況簡要的述說了一遍,以便讓魯必殘事先有心理準備。
魯必殘心裡很清楚,西門信的這番說辭,就是希望自己的兵丁們不要在西門裡駐紮,他這是在給自己張羅一個駐紮地。
魯必殘心頭暗喜,能找到這麼一處落腳點,實屬不易。
況且林子裡有赤狄人入駐,想必房舍啥的,已有現成的——這不就是專門給自己和殘兵們準備的嗎?
他於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夥赤狄人,一共有多少人?”
“男女老少加起來,大概有百來人。”西門信照實回答,“他們就是一個家族,聽說是為了躲避戰亂,從晉國逃到咱宋國來的。”
“躲避戰亂,那也不能佔領咱宋國的地盤嘛,”一旁的鐘離誕插嘴道,“師帥,你說是不是?”
“嗯,我們明天過去看看。”魯必殘不以為然地回應了一句。
一旁的西門信聞言,不禁暗暗放下心來。這夥殘兵,他可惹不起,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