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良久,又翻開子虞的眼皮端詳了一會,臉色便慢慢凝重起來,他抬眼對魯襄和於湛說道:“公子被銳器刺傷,且已身中劇毒,生命危在旦夕!”
“銳器刺傷倒是不假,”於湛連忙回答道,“可是何來中毒一說?”
“這是不會有錯的,公子脈象衰弱不穩,眼珠發青,嘴唇發烏,確定已經中毒無疑,而且是劇毒。請問傷口在哪?”曹闕頓了頓,又肯定地重複道。
“傷口就在他的右肋處,一路上剛給他包紮過的。”於湛此時不禁有點佩服起眼前這位老者了,他邊說邊掀開子虞的衣裳,解開傷口上的布條,一個潰爛滴血的傷口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曹闕湊上前去仔細觀察著,只見那傷口深及筋骨,滴著暗黑色的血水。周邊的肌膚腫脹發黑,正是身中劇毒的症狀。
“沒錯了,傷人的兵器浸泡過見血封喉之毒,已經非常嚴重,必須趕緊醫治!”曹闕自言自語地說著,顧不上跟魯襄、於湛客套,直接轉頭衝著門外看熱鬧的曹永吩咐道,“曹永,你趕緊取兩隻黑蜂來!”
“好的!”門外候著的曹永連忙應聲回答。
不一會兒,曹永就掀開門簾走進來,把手裡的一個小木盒遞給了曹闕。曹闕拉開小木盒,只見盒子裡有兩隻黑色的蜜蜂趴在一小灘蜂蜜上,扇動翅膀來回蠕動著。
曹闕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黑蜂,眯眼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把它們分別放置在子虞的兩個鼻孔前。說也來怪,這兩隻蜜蜂就像是收到了指令似的,乖乖地朝子虞的鼻孔裡爬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魯大人,他這不是要害公子嗎?”一名兵丁驚慌地想上前制止,不過馬上就被魯襄拉住了:“呃,不必驚慌,咱們看看再說!”
只見兩隻蜜蜂的半個身子在子虞的鼻孔裡蠕動了一會兒,然後就整個爬了進去,消失不見了。沒過一會兒,子虞的整個身子就像是抽搐似的,急速地痙攣起來。他側著身體劇烈地咳嗽,鼻孔和嘴裡噴出了很多黑血,然後便暈死過去,不再動彈。魯襄見狀,慌忙命令兵丁們拿著手絹上前擦拭。
接著,曹闕開啟了他身邊的驢皮藥箱,從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把一些黃色藥粉倒在子虞右肋處的傷口上,然後對兩個兵丁吩咐道:“這是金創藥粉,可以消毒,對傷口恢復有利,你們給他包紮一下。”
“公子的命應該是保住了,具體情況得等一個時辰再看看,”曹闕說完便揹著驢皮藥箱走了出去,“公子醒了就叫我。”
此時天已大亮,官道上一隊隊追兵騎著戰馬,從驛站前面飛馳而過,只惹得老牛頭和小二偷偷地伸頭觀望,憂慮不已。
“老牛頭!”正當老牛頭在門口伸頭張望時,忽然聽到背後一聲大喝,直嚇得他脖子一愣。
老牛頭趕緊轉頭,只見縣尉戴蒙率領一小隊人馬飛馳而來,“你這老東西,在這裡看什麼呢?”
“唉喲,這不是戴大人嘛?風塵僕僕的,這是在忙什麼事啊?”老牛頭打著哈哈問道。
“還能忙什麼?抓逃犯!哎,牛頭,昨晚到今天早上,你們有沒有見到行跡可疑的人經過?”戴蒙問道。
“這個,沒注意啊,官道上人來人往的,不知戴大人指的是什麼人?”老牛頭此時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清晨安頓在驛站裡的傷者,肯定就是戴蒙要找的人。不過,他已經收下了人家的銀條,俗話說:拿人手短。他於是故意裝糊塗問道。
“哦,一個白鬍子老頭,一個受傷的年輕人,另外還有三個當兵的,他們都騎著馬……”戴蒙努力描述著,然後問道,“有沒有見到?”
“沒看到。”老牛頭搖頭回答道,“他們是什麼人?”
“這個你就別管了。平時要記得留意官道上的動靜,別一問三不知……駕!”戴蒙說著便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