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擦亮,晨曦微露,禁軍抬著時遷及十幾個斥候在中軍帳前呼號哀叫,聲音嘈雜。
李繼正於帳中酣睡,被這喧鬧聲吵醒,翻了翻身子,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吼道:“何人在門口喧譁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旁的潘金蓮輕搖李繼,細聲軟語道:“官人,帳外亂作一團,似有大事發生了。”
李繼無奈翻身坐起,滿臉不悅地喊道:“怎地?給我發喪呢?”
李清照與扈三娘忙翻身下床,手腳麻利地為李繼披掛衣甲。
李繼帶著些許起床氣,一把掀開中軍帳簾子,望著一地狼藉皺眉問道:“何事啊?一個個的扮什麼妖魔鬼怪呢?中元節還特麼沒到呢。”
時遷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哀嚎道:“哥哥,小弟帶斥候在梁山腳下巡查之時,碰見吳用引一群嘍囉兵行蹤詭秘。”
“小弟正欲上前檢視究竟,卻被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飛蝗石砸中額頭,頓時頭破血流!”
“眾兄弟還未做出反應,卻通通被飛蝗石打得人仰馬翻。小弟不敢戀戰,領著斥候們便回來送信。”
“飛蝗石?”李繼眉頭緊鎖,思忖道:“善用石子傷人?臥槽!”
“莫不是那吳用將‘沒羽箭’張清誆上山了吧?我說這幾日怎不見他身影呢,媽的!”
“張清這廝雖仗著一手飛石絕技橫行天下,但其武藝確實稀鬆平常,若能想到破他飛石絕技的辦法,定能將其拿下!”
思及此處,高聲喊道:“傳我軍令,速速整備人馬,隨我出戰!”
身旁執戟郎領命退下,匆匆下去傳達軍令。
李繼望著額頭鮮血直流的時遷,滿眼心疼,安慰道:“兄弟放心,我定會為你出這口鳥氣!”
“左右!速速將他們抬到軍醫處診治!”
言罷,對著中軍帳高聲喊道:“三娘,可洗漱妥當了?速速隨我陣前迎敵!”
帳中扈三娘嬌聲應道:“奴家曉得了,煩勞官人稍候片刻。”
不多時,李繼一行人整頓完畢,來到兩軍陣前。
抬眼望去,卻見那晁蓋陣中果然多了一位生面孔,但見此人相貌堂堂,氣宇軒昂。
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
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繫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手中執著一杆長槍,槍纓隨風飄動。
李繼轉頭問道:“一清先生,此人該是那張清了吧?”
“他善用飛石絕技,雖沒有多大殺傷力,但卻讓人防不勝防,可有辦法應對嗎?”
公孫勝連連搖頭:“眼下,貧道亦無破敵之策啊!只能以人數勝之了!”
話音剛落,但見那張清催馬,不緊不慢地走到陣前,滿臉不屑地喊道:“哪個是李繼?可識得你家張虎騎麼?”
李繼冷笑一聲,朗聲應道:“好一個張虎騎,端的是一表人才,可這人模狗樣的,為何就甘願落草為寇呢?”
張清怒目圓睜,厲聲斥道:“黃口小兒,休要惡語中傷!”
言罷,自腰間皮囊取出一顆飛蝗石,對準李繼面門狠狠擲出。
扈三娘眼疾手快,揮起日月雙刀便擋在李繼面前,但那飛蝗石力度極大,雙刀竟被震落地上。
飛蝗石雖卸去了些許力道,但仍飛向李繼面門,公孫勝反應迅速,抽出背後松紋古劍,奮力一揮,將飛蝗石劈開。
李繼驚得吞著口水,仍心有餘悸,沉聲道:“這孫子好生厲害!先生只管用兵,且讓我緩緩……”
公孫勝將長劍回鞘,轉頭喊道:“韓滔、彭玘,命你二人速速去拿下那廝!”
二人齊聲應道:“小弟領命!”旋即一抖韁繩,如離弦之箭般直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