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朗聲喝道:“莫說少了誰,這日頭照常升起。本官再問你們最後一句,降是不降?”
只見那五人圓睜怒目,齊聲狂笑。
阮小二猛地躍起,咬牙切齒道:“爺爺便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言罷,揮舞鋼叉,徑直衝將上來。
李繼見狀,搖頭輕嘆,緩緩轉身,沉聲道:“放箭……”
剎那間,弓弩手自四面八方湧來,個個神色冷峻,搭箭彎弓,動作齊整。
一時間,弓弦顫動之聲不絕於耳,利箭如蝗,漫天而去。
阮小二一馬當先,鋼叉舞得似風車一般,似欲將那箭雨劈開。
然箭雨如麻,極為繁密,阮小二雖勇,亦難抵禦。一支利箭射中其肩頭,他僅微微一顫,仍向前衝。
俄而,又有數箭射中他大腿與手臂,身形開始搖晃,但其眼中怒火愈盛。
終了,一支利箭直取心窩,阮小二圓睜雙目,噴出一口鮮血,鋼叉墜地,轟然倒下,魂歸黃泉。
阮小五與阮小七見阮小二被亂箭穿心,悲憤填膺。
剛欲向前,卻被那箭雨逼回。阮小五怒吼:“二哥!!!”淚水奪眶而出。
阮小七目眥欲裂,恨聲道:“與他們拼了!!!”然未及行動,無數利箭又至。
阮小五揮叉擋箭,卻仍有數箭射中,踉蹌幾步,倒地不起。
阮小七見阮小五倒下,滿心絕望。他揮起朴刀,欲殺出一條血路,卻被數箭射中後背。
口中鮮血噴出,單膝跪地,以朴刀撐身,恨恨地看向李繼。
張橫、張順見阮氏兄弟皆倒,心痛如絞。張橫橫刀,大聲道:“兄弟,今日我等與他們拼了!”
張順亦握緊鋼刀,欲再衝鋒。然箭雨無情,呼嘯而至。
張橫身中數箭,卻兀自不倒,怒目向前,似要以眼神誅滅李繼。
張順欲扶張橫,亦被利箭射中。二人掙扎半晌,終是倒地。
那群嘍囉兵亦未能倖免,未及反抗,便皆橫屍血泊。
戰場上一片死寂,唯聞風聲嗚咽,血腥味瀰漫四野。
李繼緩緩轉身,行至幾人屍身旁,將其眼簾輕輕合上,嘆道:“我從不勉強他人,既不願降,亦不能縱虎歸山……”
公孫勝手掐法訣,朗聲道:“無量天尊……願你們早日歸位……”
李繼行至公孫勝旁,輕拍其肩,低聲道:“一清先生,勞煩你命人將他們厚葬了。”
公孫勝微微躬身,應道:“小弟領命……”
李繼才踏出幾步,忽聞空中炸雷般一聲驚響,他仰頭冷冷道:“呦?這就歸位了?那可得好好謝我了……”
公孫勝忙道:“哥哥莫驚,此乃南天門開啟之聲,這幾位兄弟應是回去覆命了!”
李繼緩緩轉頭,似笑非笑地言道:“老道,你瞧我臉上寫著‘大冤種’三個字了麼?真當我是三歲孩童?”
公孫勝無奈搖頭:“哥哥為何不信?今日兩軍陣前,那利箭為何不傷哥哥分毫?”
“哥哥真以為是那金鱗定山鎧之故?若真有刀槍不入的神甲,那些久經沙場的將軍,又怎會有傷亡?”
李繼翻了翻白眼,笑道:“好好好……我不與你爭論,算你厲害!”言罷,李繼慢步走回營帳。
潘金蓮見李繼歸來,急忙奔至近前,一把將他抱住,嬌聲道:“官人,奴家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啦,外面究竟如何?”
李繼輕撫潘金蓮秀髮,微笑回道:“金蓮放心,並無大礙,事情都已了結。”
李清照與扈三娘也快步走來,為李繼褪去大氅。
李繼看著三人,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壞笑:“閒來無事,不如……繼續玩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