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哥,此陣看似嚴密,然亦非毫無破綻可尋。”
“可遣林沖率五百步兵,往象尾之處佯攻,以引萬鵬及弓兵之注意。”
“再令魯智深率八百步騎混合之兵,自象身左側殺入。董平率六百騎兵,從象身右側突進。楊志率三百弓箭兵,於遠處掩護。”
“待各方引得敵軍兵力分散後,魯智深與董平於象身中部會合,合力朝象頭方向攻擊,以亂敵軍之部署。”
“此時,林沖便可趁機率部直搗象尾與象身連線之處,此處乃此陣之薄弱環節,若能突破,便可直取蕭躍山所在之陣眼。”
“然,此陣變化多端,敵軍斷不會輕易讓我等得逞。”
“那象頭之由鋒,極為勇猛,象鼻處之丁應龍及兩側騎兵,戰力亦是非凡。若他們及時回援,林沖恐陷入重重包圍。”
“且那左溢身披重甲,指揮盾兵,若其察覺林沖之意,定會全力阻攔。”
“破此陣,需各方緊密配合,時機稍縱即逝,稍有差池,便會功虧一簣。”
李繼微微頷首,沉聲道:“雖無圖樣,但軍師所言甚是清楚,眾兄弟可還有疑問?”
見眾人皆無異議,李繼緩緩站起身軀,朗聲說道:“既無異議,那便各自回帳休整,明日且按軍師之策破陣!”眾人紛紛領命退去。
扈三娘蓮步輕移,嫋嫋而來,玉手輕抬,為李繼解開戰甲。
柔聲說道:“若不是官人當機立斷,今日那林教頭與董平,恐已葬身於那怪陣之中了。”
李繼撇了撇嘴,冷哼道:“誰家兄弟誰心疼,那朱武遲遲不語,我豈能失了兄弟,又失了人心?”
扈三娘將戰甲掛於架上,淺笑嫣然,道:“眼下,不獨林沖、董平,餘下兄弟,皆對官人欽佩至極。真可謂是眾望所歸。”
接著,美目流轉,又道:“還有,那敵軍陣中的白袍小將,官人可對他有意?”
李繼微微皺眉,一把搭在其肩頭,佯怒道:“呦……你怎地對那些身穿白袍的小將,皆如此上心?”
“花榮如是,那丁應龍亦是如此,怎的?想紅杏出牆不成?”
扈三娘臉色微變,一把捏住李繼之耳朵,嬌嗔道:“休要胡言亂語,奴家怎會如你一般,生得那般多情?”
李繼輕拍著扈三娘之手,連連哀求:“哎,錯了錯了!我不過玩笑耳。”
扈三娘這才鬆開手,輕哼一聲。
李繼輕笑道:“那丁應龍確是悍將,竟能與楊志鬥了四十餘合不分勝負。”
“若能將其收入麾下,定是如虎添翼!不過,萬事不可強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扈三娘莞爾一笑:“但願天公作美,能順遂招安這白袍小將,為官人所用。”
李繼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尷尬笑道:“這幾日的軍糧,吃得我渾身乏力,半點油水皆無。不如……隨我去外面打些野味?”
扈三娘娥眉微蹙:“打野味?勁敵在前,你竟還有這般閒情逸致……”
話音未落,卻又撲哧一笑:“但奴家這嘴也確實有些饞了。”
李繼一把拉起扈三娘,便往轅門外走去。憑藉著扈三娘手中的紅綿套索,二人收穫頗豐。
李繼將幾隻野雞處理乾淨,又抹了些細鹽,用荷葉包裹起來,接著將和好的泥巴均勻塗抹於外。
扈三娘蛾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輕啟朱唇道:“官人,弄這許多腌臢之物裹著,這還如何吃得?”
李繼揚起嘴角笑道:“此乃‘叫花雞’,保你吃一隻想兩隻。”
處理完畢後,便將燒好的木炭置於下方,把裹著泥巴的雞置於其上,慢慢烘烤。
兩人靜靜坐在一旁等著,時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