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眾人,眼見西門慶認罪畫押,正自心有所感之際,卻見李繼臉色陡然一沉,那驚堂木重重拍下。
“依我大宋律法,宋光棍霸佔良家女子,已然屬重罪,且致他人身死,當判斬刑,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再有楊掌櫃,向李鐵匠、老張頭放貸,到期未還,竟將人打成重傷。此乃違法之舉。二人因重傷又誤服毒藥身亡,楊掌櫃罪責難逃。”
“判楊掌櫃流三千里,配役十年,家產抄沒充公,以懲其暴力放貸、傷人致死之罪。”
言罷,李繼目光如炬,掃向西門慶等人,高聲喝道。
“鄭大與錢掌櫃,爾等身為生藥鋪夥計及掌櫃,竟以毒物影苓草充當紫靈芝售賣,致使二十餘口百姓無辜身亡,此乃重罪。”
“依我大宋律法,當處斬立決,以正國法,告慰無辜百姓之冤魂。”
“陳勾與西門慶,爾等指使他人以毒物售賣,又多次賄賂官員,更派人當街行刺本官,罪不可赦。”
“當判陳勾與西門慶斬立決,並抄沒家產,以儆效尤。”
“秦風、楊浦、範邕受錢掌櫃僱兇,雖錯殺武值,但行兇之罪難辭其咎,判三人斬監候,待秋後處決。”
此刻,堂下一片靜謐。李繼稍作停頓,復又言道。
“藥農孫老伯,於破獲此案之際,不但提供了關鍵線索,還當堂指認嫌犯,功不可沒。”
“當賞賜錢財百貫,另贈耕牛一頭,以彰其功。”
說罷,李繼望著縣令等三人,直嘬牙花子,旋即轉頭望向安撫使,恭敬道:“大人,您看縣令三人,該如何處置?”
安撫使微微頷首,高聲言道:“此三人知法犯法,當貶為庶民!”
“縣尉李繼破獲此案,勞苦功高,待本官向上級彙報後再行賞賜。”
“在此期間,命李繼升任陽穀縣代縣令。都頭升為陽穀縣縣尉!”
李繼趕忙躬身施禮,朗聲道:“多謝大人厚愛!大人之恩,李繼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安撫使露出一抹淺笑,隨即,他握住李繼的手腕,一同走出縣衙。
朗聲笑道:“李縣尉當真乃人中豪傑,智勇非凡,本官此番特意前來為你助陣,果然不虛此行。”
“本官這便回去為你請功,你且用心當差,日後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李繼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將安撫使攙扶上馬,目送著其離去。
心中思忖道:哼,這不就好起來了麼。想起那趙高對易小川的對話,我就是是要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師師姐,等我!
想罷,剛一轉身,卻見都頭昂首闊步,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李繼冷笑一聲,言道:“喲,這派頭不小啊!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小都頭,晉升為九品縣尉,你有何感想?”
都頭連忙躬身施禮,恭聲道:“此皆仰仗大人栽培。今後小人必定唯大人之命是從,緊緊跟隨。”
李繼緩緩走到其近前,輕拍其肩頭笑道:“小心得意忘形。官場之路,變幻莫測,切不可麻痺大意。”
言罷,李繼便往大堂走去,卻見石秀迎面而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道:“大人言出必行,今日幫石秀報了叔父之仇。”
“石秀絕不食言!小弟今後願為哥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繼連忙扶起石秀,溫和地說道:“好!快起來!你我兄弟,無需如此多禮。”
隨即武松與時遷也走到近前,四人仰天大笑,那笑聲豪邁爽朗,彷彿能衝破雲霄。
李繼款步走向後院,輕輕推開房門,只見青梅與潘金蓮正嫻靜如蘭般坐在桌前。
潘金蓮笑若春花,急切問道:“大人,此案可是已然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