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武松與石秀將那三個壯漢押至堂外。
李繼神色一凜,命都頭將鄭大之嘴堵上,厲聲道:“在此好生候著,休要耍弄心機。”
隨即揮了揮手,三名壯漢被推至堂前。那鄭大見此情形,更是驚慌失措,猶如驚弓之鳥。
李繼高聲喝道:“堂下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三人與鄭大對視一眼,旋即滿不在乎地報出姓名。
為首之人身形魁梧,滿臉橫肉,眼神如鷹隼般銳利,聲若洪鐘道:“小人秦風。”
另一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沉聲道:“楊浦。”
最後一人模樣精悍,眼神狡黠,朗聲道:“範邕。”
李繼雙目如電,緊緊盯著秦風,問道:“秦風,昨日可是你潛入我縣衙後院,將武值殺害?”
秦風冷哼一聲,冷聲道:“大人查案當憑證據,小的雖相貌兇惡,然一直遵規守法,何曾犯下命案?”
李繼緩緩走到鄭大身前,將其身形擋住,笑道:“鄭大為求自保,已將爾等之事全盤托出。”
“你竟如此膽大妄為,不但謀害了陽穀縣一十八口百姓,還敢潛入縣衙欲謀殺本官,你可知罪?”
那秦風大驚,高聲喊道:“大人,莫要聽信那鄭大胡言亂語。”
“小人確實收了鄭大錢財,潛入縣衙後院欲殺大人,豈料正巧撞見武值,便一刀結果了他。”
“彼時驚動屋中兩人,故而我弟兄三人只得跳上房頂逃走。”
話音剛落,武松在一旁緊握雙拳,怒罵道:“你這該死的賊子,今日爺爺定要殺了你,為兄長報仇!”
一旁的石秀急忙攔住武松,輕聲安慰道:“武二哥,莫要衝動,且看大人如何處置。”
李繼微微頷首,對一旁的書吏言道:“可曾記錄在冊?讓他們簽字畫押。”
書吏恭敬應道,隨即拿著記錄好的供詞來到秦風三人面前。
秦風等人雖心有不甘,但見大勢已去,也只得無奈簽字畫押。
李繼緩緩轉過身,一把扯掉鄭大嘴裡的布:“鄭大,你還有何話可說?”
“私自收售影苓草,先後致使一十八口百姓慘死,又僱兇妄圖加害本官不成,錯殺了武值。謀害了衙役馮平”
“對了,還有石秀的叔父,也是因誤食你們所售的影苓草,才會突然暴斃。這二十條人命,你覺得還會有人保你嗎?”
鄭大涕淚橫流,連連叩首:“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李繼一把揪住其衣領,怒斥道:“你犯下如此重罪,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事已至此,你還不願供出主謀嗎?”
鄭大猶如洩了氣的皮球,怔在原地。李繼繼續言道:“你若老實交代,我或可酌情處理。”
“讓你那久病纏身的老母親有個盼頭。但若你依舊頑固不化,那本官便只能依法處置了!”
鄭大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那又如何……橫豎都是一死!你們鬥不過他的……鬥不過他的!”
“他是誰?如實招來!”李繼怒喝一聲。那鄭大彷彿中了魔怔,只是反覆唸叨著那句話。
李繼輕嘆一聲,隨即轉過身言道:“將鄭大收監,命人十二個時辰輪流看守,切不可讓他出任何意外!”
“秦風、楊浦、範邕三人通通打入牢房。”
眾人領命退下之際,武松忽地雙膝跪地,聲淚俱下道:“哥哥,如今案情已然明朗,定要為吾兄報仇雪恨!”
石秀亦跪在武松身側,拱手言道:“大人,小人叔父無辜枉死,懇請大人將鄭大等人梟首示眾,以消我等心頭之恨!”
李繼急忙將兩人扶起,搖頭嘆道:“二位切莫心急。方才那鄭大之言,你們可曾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