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秦錚左顧右盼後,壓低聲音道:“大人,你可是朝廷派來徹查駱堃的?”
此言一出,李繼身軀微微一震,皺起眉頭,怒斥道:“一派胡言!你若無其他事,便快些退下。不然,本官便會治你妄言之罪!”
秦錚並不慌張,輕嘆一聲,繼續言道:“小人絕無他意!”
“這幾年,在未有朝廷授意的情況下,那駱堃將這鄆州所有州縣的賦稅漲了一番,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李繼滿臉狐疑地望著秦錚,道:“你乃鄆州推官,據我所知,正是那駱堃一手提拔的。”
“如今卻跑來這裡,向我檢舉他,哼,你是何居心啊?”
秦錚微微一怔,回道:“正如大人所言,小人雖是駱堃一手提拔,但在朝廷大事面前,一切皆應明辨是非啊。”
李繼眯著眼睛沉思道:眼前這愣頭青,莫不是那駱堃派來試探我的吧?
但觀其相貌,卻是一臉憨厚老實,倒也不像那大奸大惡之人。
秦錚見李繼依舊滿面疑雲,長嘆一聲,再度開口道:“大人,若您心中尚存疑慮,不妨將那負責鄆州全盤財務的判官蘇藝傳來問話。”
“但您務必小心,那蘇藝與駱堃沆瀣一氣,定會為其竭力開脫。”
李繼冷哼一聲,道:“哼,叫他來又有何用?聽他為駱堃歌功頌德麼?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秦錚急得跺腳不止,猛一咬牙,大聲呼道:“大人,您究竟要怎樣才肯信小人之言?”
李繼微微前傾身子,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道:“好!就算你所言屬實,那你有何打算?”
“大人可借查稅務之名,將蘇藝傳來問話,檢視近年來鄆州所有稅務賬目。若其中有差池,便可順藤摸瓜。”秦錚緩緩說道。
李繼微微頷首,道:“曉得了,此事我自會思量。你且退下吧。”
秦錚連忙起身,拱手言道:“還望大人上心,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以保我大宋江山千秋永固!小人告退。”言罷,轉身離去。
此時,武松等人緩緩走來。李繼撇著嘴問道:“方才秦錚那番話,你們可曾聽得真切?”
武松朗聲回道:“正如哥哥所言,這秦錚乃駱堃一手提拔,為何今日卻有此舉動?當真怪哉。”
石秀搖頭輕笑,道:“這也不足為奇。我觀那秦錚一身正氣,應是不屑與駱堃之流為伍,才會如此行事。”
時遷跳到椅子上,悠然道:“我倒覺得石秀哥哥所言極是。小弟我走南闖北這些年,好人壞人從我眼前一過,我便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見那秦錚眼神之中毫無半點邪佞之氣,應該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李繼連連點頭,望向一旁陷入沉思的扈三娘,眼中突然一亮,驚歎道:“臥槽!我好像想起來一件驚天大事!”
“那蘇藝將稅負全部交於駱震後,駱震再將錢糧,通通送往祝家莊。莫不是也將花榮訓練過的人,也都藏在了那裡吧?”
扈三娘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低聲沉吟道:“我也正在思忖此事。”
“若真是如此,那祝家三子的野心,絕不僅僅是吞併我們其餘各莊,以及這區區的須城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