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一間老屋外。
戴高手裡提溜著半隻油紙包好的燒雞,緩緩推開了面前破舊的院門。
院門後的臺階上,一個老嫗坐在地上納著鞋底,腳邊的一個三、四歲女娃,此時正在趴在地上逗弄著石縫裡的小蟲,滿眼都是好奇。
見到戴高回來,女娃立即奶聲奶氣喊道:“爹,你看我的鞋子,阿奶新給我做的,舒服極了。”
“呀,爹買燒雞了,太好了。丫丫好久沒吃肉了。肚子已經咕咕叫起來啦。”
戴高摸了下衝到跟前的小丫頭腦門,而後衝臺階上那婦人關心說道:“娘,你這身體剛好一些,怎麼就出屋了。”
“無妨,看你快回來了,我也才出來沒一會,鍋裡熱著粥,你吃過了沒?”婦人慈眉善目,笑吟吟回道。
“吃了,不過現在又餓了。”
“呵呵,那娘給你盛一碗。”
不多時,院子裡多出一張方桌。
幾人坐在桌邊吃著簡單至極的白粥,小丫頭小手跟嘴巴邊滿是油脂,小眼彎成了月牙環,嘴裡嘟嘟說著好吃。
桌邊兩人一臉慈愛盯著。
母慈子孝,子孫繞膝,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叩叩叩——
突兀地敲門聲響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見到來人身上的裝扮後,戴高原本和善的眼神猛地一僵。
“敢問,這是京都府武尉戴高的家嗎?”
“鄙人正是,不知有何貴幹?”
戴高站起身,下意識將身後兩人擋住,這一幕看得面前的蘇虎有些奇怪。
——我看起來不像好人麼?
蘇虎審視起面前這個男人,只見戴高肌肉虯結,雖只是站在那裡,身上卻有股頂天立地氣概,這樣的人絕不該是那些衙役所說的平庸之輩。
“本將乃是禁軍大統領蘇虎,這裡不是商談之地,要不,門外說話?”
蘇虎做了一個請。
戴高臉色如沉,只是瞥了一眼蘇虎,而後衝邊上的母親輕聲說道:“娘,可能是衙裡的公事,你們先吃。”
——
院牆外頭,蘇虎笑吟吟盯著戴高。
戴高知道對方是宮中禁衛,依舊率先開口:“蘇將軍,您將我叫出來,半天也不說話,到底是為何事?”
“昨夜,擊殺天狼高手的那人是你吧。”蘇虎答非所問。
“蘇將軍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一個運氣好的武尉,讓我提刀跟小偷小摸還行,真遇到天狼軍卒,那我只能逃跑的份。”
戴高嘴角苦笑,好似為蘇虎高看自己顯得不知所措。
“京都府那些衙役的身手我剛領教過,不過就是一些手中有武器的混子罷了。
可你不一樣,首先你手中的繭不是十數年苦練根本就形成不了,還有你身上壓抑住的殺氣,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怎麼?還想對我出手不成,我可對你沒有什麼敵意。”
蘇虎言之鑿鑿。
這般篤定的態度讓戴高收起了原本懶散的態度,看向蘇虎的目光中變得銳利了起來。
果然,京都之中人才如過江之鯽,自己這般小心謹慎,終究因為昨夜的出手露了痕跡。
眼見藏不過去,戴高索性承認:“那人裝神弄鬼要襲殺我,我不過是反擊,至於他是天狼人中什麼身份,我一概不知。
我對大商絕無惡意,請將軍明鑑。”
“有無惡意我自會調查,只是城中有你這等高手,陛下甚是關注,若是你有心投效朝廷,本將可以為你引薦。”
“投效?”聽到蘇虎說起這個,戴高嘴角泛起嘲笑,“為保護那些貪官汙吏捨生忘死,有這個必要麼。”
見戴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