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牆正中掛了一幅吳道子的《金橋圖》,畫面中的金橋如同一條璀璨的銀河,橫跨天際,連線著天宮和人間。橋上的人物和動物栩栩如生,彷彿下一刻就會從畫中走出來。有的人物衣袂飄飄,像是仙人在雲端漫步;有的動物憨態可掬,又帶著幾分靈動的神性。這幅畫作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和神秘主義氣息,吳道子用他那精細如髮絲的線條和豐富絢麗的色彩,展現出了對天宮和人間之間聯絡的奇妙想象和卓越的描繪能力,彷彿為觀者開啟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
案上設著大鼎,那大鼎像是一位威嚴的王者,散發著古老的氣息。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佛手的顏色如同初升的太陽,金黃燦爛,那細膩的紋理彷彿是大自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它們靜靜地躺在盤中,散發著淡淡的果香。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那白玉比目磬潔白無瑕,像是用天上的雲朵雕琢而成,輕輕敲擊,定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宛如仙樂。
整個寢室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宛如一座藏在塵世中的文化寶庫,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主人的高雅品味和尊貴身份。
江浩然在胡姬美人與書童的攙扶下,宛如一片在風中搖曳的枯葉,緩緩地飄到床邊坐下。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跳躍,似是也被這微醺的氛圍所感染。他的眼神仿若被一層薄紗所籠罩,迷離而恍惚,那是酒精在他體內肆意作祟,尚未完全褪去的痕跡。胡姬美人那秋水般的眼眸中,滿是關切,恰似春日暖陽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哥哥感覺好點了嗎?”她的聲音宛如山間跳躍的清泉,清脆悅耳,似是能驅散江浩然心頭的那一絲醉意。江浩然微微擺了擺手,那動作帶著幾分慵懶,如同一隻在花叢中休憩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沒事,妹妹,就是酒喝多了點。”一旁的莊玄機靈得像只小松鼠,眼珠一轉,說道:“公子,我去給您端一碗醒酒湯來?”
“小玄子,等一會,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莊玄聽到主人召喚,便如一隻訓練有素的小鹿般款步來到主人跟前,微微躬身,“主人有何吩咐?”江浩然拉著胡姬美人如柔荑般的手,那手彷彿羊脂玉般溫潤,他眼神溫柔地說道:“這位是貴妃娘娘賞賜照顧我的胡夫人,以後就稱她為夫人,待夫人要對我一樣,來,給夫人行跪拜禮。”莊玄先是一愣,隨即上前一步,像是接受使命的忠誠衛士。他左腿向前邁出,如同開啟一場神聖儀式,左腿跪下,右腿隨即也如呼應般跪了下去,那姿勢標準而莊重,“奴才恭請夫人萬福、奴才以後願為夫人赴湯蹈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這一連串的動作,如同平靜湖面突然投下的巨石,把胡姬美人驚得一愣一愣的。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和她年齡相當的人,向她下跪,那感覺就像一陣狂風猛地吹進了她的心裡,把她羞得滿臉通紅,像是一朵盛開在晚霞中的牡丹,嬌豔欲滴卻又不知所措。江浩然見狀,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要回小玄子,免禮、起來吧。”胡姬這才如夢初醒,忙道:“免禮、起來吧!”莊玄這才站起身來,江浩然滿意地點點頭,“快去端湯吧。”莊玄怎麼也不會想到,胡姬美人是他沒有領取的獎品,和他年齡相當,竟在眨眼之間搖身一變,成了他的主子,這命運的轉變就像魔術一般神奇。
莊玄離開後,寢室裡只剩下江浩然和胡姬美人。胡姬美人輕輕地坐在江浩然身邊,像是一隻歸巢的小鳥依偎著溫暖的巢穴。窗外,月色如水,灑在庭院裡的花朵上,花朵像是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芬芳。那芬芳透過窗戶的縫隙,悠悠地飄進屋內,與屋內的溫馨交織在一起。她的目光落在江浩然身上,那目光猶如絲線,緊緊纏繞著他,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又似是害怕一不留神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