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話音落下,殿外兩名披甲禁軍銳士跨步而入,一左一右將失魂落魄的青年架走。
青年嗓子眼如同堵了一般,就連求饒聲都發不出來,兩腿瑟瑟發抖,如同天塌了。
惡夫劇烈喘息,強壓心頭泛起的怒火,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腦中思緒變得雜亂起來。
我來秦,當佐以始皇帝,橫掃六國,鑄九鼎而定九洲,天下歸秦。
我若在漢,當佐以君王去匈奴之疾,斬四方蠻夷,凡日月山河,皆為漢土。
若去唐,當為盛世臣,定萬世基,未雨綢繆,斷五代十國之混亂之始。
在宋,可為一富家翁,有吃有喝,得過且過,絕不思。
在明,當為朱元璋鞍前馬後,不問生死前程,只為匡扶我漢家之脊樑,於龍氣未斷之前,守住華夏正統。
漫漫時間長河中,有著數不盡的遺憾。或許他穿越一遭,是為了讓他圓了這片身為古老文明大地之一的遺憾。
“散朝吧,寡人乏了。”
心緒波瀾起伏的嬴政輕語一聲,而後便轉身離開了章臺宮。
臨走前,他向惡夫投向一道滿是深邃蘊意的眼神。
惡夫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要不是出了這幾碼子事,韓魏兩國還能太平幾年呢。”
這時,王翦龍行虎步而來,大手拍了拍惡夫的肩膀,臉上的神色意味深長。
惡夫本以為他是想要勉勵自己一番,卻沒成想是為了讓兒子跟著出去。
“帶上我兒王賁!”
這老傢伙根本不給惡夫回話的機會,丟下這麼一句話和王賁便自顧自離開了。
惡夫和王賁兩人大眼對小眼,愣是尷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身為秦國武將第二年輕的李信跑了過來,摟著王賁的肩膀頭子,笑嘻嘻道:“王賁都帶了,也帶著我唄?”
這下倒好,尷尬的氣氛是被打破了,惡夫也被淹沒在了武將的海洋中。
朝內武將裡三層外三層,將惡夫死死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皆是希望惡夫能帶上自己一同出征。
惡夫一個腦袋兩個大,連忙擺手道:“諸位,諸位,這次只不過是小打小鬧,既然王賁和李信先開口了,就帶他們足夠了。”
“下次,下次,我保證你們有的是仗可打。”
王賁和李信兩人是高興了,其他武將則是滿臉失望。為了防止惡夫變卦,兩人也顧不得麵皮了,一左一右架著惡夫就朝外硬擠。
“將軍,事不宜遲,咱們速速點兵出發吧!”
李信滿臉焦急,他如今早就沒了攀比之心。這小子是真牲口啊,自打他入了朝堂,什麼活兒都是大包大攬,連王翦和蒙驁都得從他手指縫裡喝口湯。
在這下去,就是惡夫手底下那些弟兄,地位都快追上自己了,這還顧得上什麼臉面啊?
惡夫也樂得被兩人帶出包圍圈,笑吟吟道:“跑快點,待會兒一人分十萬兵。”
這一下,二人頓感渾身充滿力氣,架著惡夫健步如飛,任憑後面一眾將領不斷喝罵。
“兩個兔崽子,仗著年輕真就為所欲為了?”老將桓齮氣的吹鬍子瞪眼。
....
就說三人一路來到藍田大營。
“去,速速集結二十萬大軍,將軍有王命要宣。”剛入了大營,李信連口氣都不帶換的,直接下令吩咐守衛前去召集大軍。
一炷香的時間,十萬秦卒集結。
藍田副將潘嵊快步而來,臉上掛著莫名其妙的無語神色。
李信定眼一瞧,見將士們各個神采飛揚,精氣神十足的樣子,心頭那叫一個稀罕,“瞧瞧,二位瞧瞧,這就是咱秦國的虎狼之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