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不顧情面地衝向高葉,高葉步腳驅動,輕踏間仿若震落了侵襲,他如渾然不知,對此結果毫不意外,輕佻著口吻道:“當然,在承許你諾言這塊,我們一向做得到位,不然,你憑何以為,我們間能相安無事處這多年?”
高葉仰手示意,左掌兩指朝向翹動,孟閬自天邊憑空滾落,摔入地上。
他此刻昏迷不醒,看樣子高葉擒他當作人質毫不手軟,早就事先做足了準備……
這會的敗北並不令高葉心中有多不快,他期待更廣闊天地間的對抗,由此提醒他道:“就此沒了孟閬掌軍又能奈我何?收我麾下,正式掌控我手,而今後我們的實力只會更強。”
原本他是遊戲心態,自打迸發出代理人的想法,他便渾身充滿幹勁,軍隊日後可找人代替他看管,只要在關鍵時期露個正臉便可。
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就是不知到時……會否出岔子。
蕭定恆不予置評,回他道:“你的決定,並不影響我。我的訴求……可不止孟閬如此簡單。”
“同花津議和一樣:退出澤州,十年內不準再犯。”
蕭定恆認為自己開的條件十分厚道,絕沒到漫天要價的地步。
高葉卻久久未能應許,他明白輸了就是輸了,礙於仗沒打幾回,自己將孟閬白手交出去不說,還得再賠上十年!簡直……血虧死了。
幸而,他的提議只限於澤州,除了澤州,光大熙帝國就有許多地方可以為他所用。
“我答應你。”想通了,他應承的也快。
蕭定恆勾勾嘴角,他能懂得時局,高葉豈會不知,當務之急就是佔領更多地盤,到時候,蕭定恆無暇東顧,自然非他敵手。
“既然應下,做事就別拖拉,孟閬……我就帶回去了。”
他要將孟閬帶回去?
跟他往昔作風有別啊。
高葉止聲道:“僅限於澤州,澤州以外的行動……你想阻止也無法,到時,我期待你的表現。”
他好像志在必得。
蕭定恆沒再看他,轉身時,順帶將孟閬拋向空中……孟閬便被傳送了過去。
蕭定恆從孟營中折返,起先想到的是——探望莊爾。
莊爾正在用午膳,她察覺到了什麼,朝伺候的侍婢們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
“是……!”
見侍女們有序退出,擱下玉筷,反身問道:“你怎麼這時辰過來?”
蕭定恆的身影出現在重重簾幕後,語氣不經意地調侃道:“我突然想見你了,就過來了。”
他……怎還越發地任性了呢?
莊爾深邃的眼眸朝他看去,心跳漏了一拍,覺察出他神情間的輕悅,試探道:“你好像心情不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她隱隱有種預感,卻被她及時否定了。
花城之戰遲早會有勝負分曉,卻沒人能說具體是何年馬月。
“哦……高葉說要退兵。”
“什麼?!”莊爾驚惑,萬般不解道:“高葉退兵是帶領孟軍……退出澤州的意思?他怎會同意?”
這訊息足夠勁爆,莊爾以為花城之戰還得打上許多年。
轉念間覺得不可思議,花城地道炸燬修復雖需時日,但也不至於放棄攻城吧?
“你們……做了交易?”除了這點,莊爾想不通。
蕭定恆疾快地邁向她,將她摟入懷裡,莊爾依稀能聞出他身上的塵土氣息,還有……幾縷遠古的檀木香。
這個香味,她曾經聞過。
莊爾猜到了什麼,心中攆過一絲不安,她臉埋在他的胸膛,悶聲道:“除去做了交易,他們還用了別的手段是嗎?”
莊爾極為剋制,極為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