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夢掙開與他的接觸,怒罵道:“你果真危險,想當初本姑奶奶就不該選擇救下你。”
高葉不威不怒地回她:“只不過是巧合遇上,沒有你,我也定然無恙。”
未料到他矢口否認,這般翻臉無情絕對與她不相上下!
奕夢杏桃色的眼角微亮,看向他冷峻的面容中猶如滄海桑田,她唇齒間是蔑視般的輕笑:“你永遠也成為不了他,知道你與他的差距在哪嗎?”
奕夢掌心揉成拳頭用力敲上他的左側心臟口位置,強忍怒意道:“因為你們這兒不一樣,就算他的心另有所屬,我亦不會對他有怨言。”
“高葉!你永遠也體會不了這種感覺,就算你們億萬年的進化又如何……”
高葉睥視她,冒有怒氣,他冷靜又自嘲,笑說道:“你如此動怒實屬罕見,似乎也從側面印證,這次專為他而設的陷阱,恐怕再劫難逃。”
“你……”奕夢被堵的啞口無言,實在沒理由指責他,她更應憎惡自己,親手促成這一切,遊戲才開始,就要反悔了。
奕夢攥緊指心,只期望他能再次展現出超越非凡的一面,能毫髮無損地歸來。
蕭定恆走向幽深的漩渦,再可怕的事物他都見過,他怎會畏懼。
他的腳步從未停頓,這次給他準備的遊戲,倒令他有所期待。
一踏入漩渦,吸力就將他身軀捲入,沒一會就看不見蹤影。
蕭定恆雙手交握放置在肚臍上,他筆直的躺著,沉沉的眼皮開啟,醒來所見的天空猶如暴風雨降臨,水面捲起一層一層駭人的浪花。
對的,他躺在沙灘上。
面前是廣袤無垠的海域,天地彷彿只剩一人。
只不過……
在這片無盡的水域中,竟然能見到一葉小舟,它沉沉浮浮、起起落落,最終朝他駛了過來。
滿臉胡茬的船伕帶著頂蓑笠帽,靠近後才問道:“客官可要渡船?”
蕭定恆眯了眯眼,神情間透露出一絲異樣,片刻後笑出聲來:“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你。”
船伕拎起甲板上的一壺酒,敞開肚子灌下幾口,用衣袖隨意擦拭了幾下唇角,再去看他,怪哉一聲道:“怎麼是蕭掌櫃?!”
這神奇的緣分令他們原地攀談起了話。
“無名是你的本名?這水域名叫溝海,你怎成了撐船的船伕?”
見到老朋友,無名激動萬分,他感嘆時局與造化,可更知道,有些事,是人為的。
無名將蓑笠帽隨手摘下,望了眼不遠處雷霆與積雲,說道:“進船內說話,暴雨即將落下。”
蕭定恆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處於遊戲中,無名的這條船究竟是刻意為他準備還是偶然相遇,已無關緊要。
“你要帶我去溝海深淵嗎。”蕭定恆坐定後,相視而問。
無名內心掙扎了片刻,實話實說著:“行走江湖,有人出銀子,讓我接手,事前並不知道要接的客人是你。”
無名一直是自由的,他沒有被限制自由,蕭定恆自然能夠理解。
“據傳溝海深淵路途艱險而難走,你……有這本事?”
儘管他的話聽來嚴絲合縫,蕭定恆依舊可辨析他所隱藏的真相。
無名他……一直是有秘密的。
無名停了船槳的滑動,任由它在狂風暴雨中不停搖擺,海面巨大而襯得人類的渺小。
無名卻抱怨他:“你無緣無故捲進這兒來做什麼!如今溝海深淵的情況極其混亂,鮫人族公主與邇海王子的婚事告吹,兩族將要爆發戰火,戰火將危及西海一帶的安穩。”
“他隻身前往,絕非一個良機。”
無名苦口婆心的勸解,蕭定恆聽來只覺得耳中嗡嗡聲在響,笑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