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險惡!”阿飄氣結,嘴不討饒地說。
她有些懊悔,自己輕易中了招。
官越說:“你引我們過來,意欲何為。”
對,是他讓何孝引他們過來的,不然他們絕不會踏入這裡。
“見你們執意要調查季府的事,我好心好意,不用太感謝我,它們很久沒飽餐一頓。”
不知何時,院子裡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還有廊柱上、枯井旁、藤牆上……
“你……”阿飄腦子搜盡咒罵的詞彙,竟然詞窮了!
再骯髒的語言在他面前也是白搭!
她放棄了碎語,只給官越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她相信官越敢進來,必然有能掙逃的把握。
“你現今也不過是他分身的一個,即便有黑暗之力,也沒癒合全吧。”
他笑了笑,偏移而來的目光那般自傲,他可比高葉危險多了。
“如今確實不適宜動手。”
“聽說你們與他打了賭?在拖延時間上面,他是有腦子的。”
他“誇”起了高葉?
阿飄怎麼聽來那麼不順耳呢。
阿飄看著那些蜘蛛一步步靠近,心裡發麻,可她如今被束縛住無法動彈,只得暗暗沉住氣。
官越道:“既然明白尚未到交手的時候,這些蝦兵蟹將,嚇唬又有何用?”
這空庭久久迴盪起他的哂笑聲,他彷彿無法行走,更確切地說他無法離開那邊古舊藤椅,只不過圍繞他身邊一圈的蜘蛛最多最密,這顯然是出於保護的目的。
“動手是不是不符合君子之義?我說了,你們在調查季府往事,所以……”
“所以你不想我們調查?”阿飄奪聲而問。
“怎麼會?我好心好意請你們來,不就是為了讓你們問?”他佯裝不經意地說。
“你真會那麼好心?”阿飄敏銳地覺得有陷阱,一時又琢磨不出他葫蘆裡賣的藥。
偏他越讓,他們也不能如了他的意!
官越彷彿接收到阿飄示意的訊號,兩人就與他僵持著,而反觀他一點也不著急。
“天亮時,我會消失,所以要不要問,就看你們自己了。”
他好整以暇的模樣真的很欠揍,明明就沒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官越不願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憑直覺認為季府的事,或許更加的複雜,只是……它涉及到的黑暗力量……
罷了,多想無益,猶如經過內心的殊死搏鬥,阿飄知道官越會妥協,不然他那一腳就不會被寥寥幾句話刺激而落下。
某些方面,他有他的固執,她清楚得很,正因為過分的瞭解,所以才心道不妙。
她見他問出了口:“所以季府是發生過什麼。”
在追蹤黑暗之氣的數萬年裡,總能遇到不少唏噓扼腕之事,只這季府……
從門口二小姐隱隱綽綽的身影上看,這件事,大約不好辦。
一來,它發生在調查的紅樓與國師的事件中;二來,這關係到黑暗之君的分身。
“話說,你叫什麼名字?”
阿飄霍然出口問:“我們都知道孟軍中的那位叫高葉,你不會也叫高葉吧?”她反激一將,看他的態度,對高葉頗有微詞。
“名字有何用。”他果真是不滿的,或許他很清楚,身為分身之一,最後能不能成功“活”下去,是件很難說的事。
“我是它們的主人。”他指著那些蠢蠢欲動的蜘蛛,半截頭髮因常年未打理而凌亂地擱在椅背上,眼睛雖不清明,但講出的話條理清晰,與正常人沒什麼不同。
“打更漏已是三更,你們確定還要繼續耽誤下去?”
阿飄雖不滿著,卻只能選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