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總督憂心仲仲,他矜貴的面龐朝馨兒方向看去,是同他如出一轍的不可置信。
“你說的可當真?”殷總督冉起的渴望在多年的求醫過程中一步步消磨,最終只能歸於平靜。
蕭定恆預先說道:“馨兒小姐夢魘之症解決方法或許有些艱難,殷老爺得放心交給我。”
殷馨將渾然不信的眼珠子轉去了寧無闕,揚起了話音道:“你真是鄱陽公子?”
殷馨想到,幼年時……她曾見過他!
寧無闕卻說:“殷小姐以為我不是?”
寧無闕的反問令殷馨醍醐灌頂,她自己想了想,便確認了:“傳聞……果然是真的,爹爹!”她向殷總督袒露心聲道:“如果是鄱陽公子,那是可信的。”
蕭定恆眉眼微瞥,全然沒放心上。
寧無闕道:“殷老爺謹慎考慮,只能說,時機虛無縹緲,過了就是過了,再想回頭抓,只怕機會不等人。”
……
蕭定恆從更加現實的角度出發,提醒他:“馨兒小姐這般繼續下去,不出五年……若是交於我,短暫的陣痛過後,性命無虞。”
“短暫陣痛?”殷總督向他表達了不解。
蕭定恆對道:“是,凡事總歸有代價。”
他們彼此雖有了默契,但終究不是當事人,事態如何演化,真不好評判。
寧無闕對道:“殷總督與馨兒小姐儘可放心,與性命相比,那些代價不足為慮。”
殷總督思慮良久,朝殷馨說道:“馨兒,這事我不替你做主。”
殷馨看看寧無闕又看看蕭定恆,她想起了許多事,又結合前幾日的病發的情形,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便同意道:“爹爹,我們試一試吧。”
這或許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而這解決之法……又會帶來怎樣的往事呢。
蕭定恆望向堂前正掛的潑墨圖,良思許久,說道:“我一個無人打擾的僻靜之所。”
殷總督看了看他,一臉沉吟,良久想起了什麼,問:“聽管家說蕭掌櫃來自山吉鎮?”
“是。”蕭定恆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但這涉及到信任問題,他不願去左右他。
寧無闕看了看他倆,本可以將自己摘乾淨,奈何好人做到底,順道說句:“蕭掌櫃是無闕摯友,尋常時候,要請他幫忙需要機遇。”
“馨兒小姐相信我,畢竟我是貴以諾的師父。”
貴以諾?小少爺……
殷馨許久沒想他了。
“爹爹。”她話說一半,殷老爺便懂了她要說什麼。
“可,我命管家備好,蕭掌櫃可還有別的需求?”
“僅這。”蕭定恆覺得自己回答得應算是有耐心了,他淌這趟渾水,確實如寧無闕所言,平日裡是不大管的。
午時三刻。
欒華院內一張青石桌旁,殷總督與寧無闕相對而坐,他雖有掛念,仍勉強壓抑下。
寧無闕說道:“殷老爺沒有問題問我嗎。”
……
殷總督道:“我心繫馨兒,鄱陽公子的事,只得暫且延後。”
寧無闕說:“是,一步一步來,確實不急這一時。”
此時,房內,蕭定恆啟口說道:“馨兒小姐你別擔憂,你同我一道去見一位故人,不論看見或聽見什麼嘛,只當它是一場夢,有危險,我會護你。”
……
殷馨忍不住聳肩發笑,青天白日的,還能見鬼不成?
穿越徒手幻畫的玄境,轉瞬便到了荊川崖谷。
此地樹深林茂、山險路陡,放眼四周,見不著任何活物,殷馨頓感膽戰心驚。
“蕭掌櫃……”她喑啞著嗓子,她愚蠢地以為,治病總是找一處暖和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