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東芝掃眼,目光裡帶著利落,她輕輕啟口,語意平淡,說道:“我在等臻風的訊息,驪山大族那邊……若真是他們下的手,定要全族陪葬的。”
辰雲開聽聞雖是震驚,但對南東芝的想法也能理解,說道:“驪山大族樹大根深,怕不好對付,就算你們南家在江南地區勢大,畢竟在戟山地區……隔的還是有些遠,若真動起手來,只怕佔不得便宜。”
非是勸她放棄,只是時局的走向往往會出現意外,何況她還兼著山吉鎮里長的名頭,總會有所顧及。
南東芝道:“你的顧忌我明瞭,但此事出在山吉鎮,我身為山吉鎮里長,有責任和義務去算這筆帳,至於結果……”她看向他,目光帶著明亮,道:“我想這不是我現在應該關心的事。”
“辰大人,你覺不覺得,有時候太被動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所以,關於這山吉鎮,我有了全新的想法。”
南東芝的想法變化,辰雲開豈會明白,但他篤定這不是一個笑言。
辰雲開盯著她,他與她的見面次數五隻手指頭能數過來,所以,傳聞大於親見,這會他明白了一些他以前聽說但沒放心裡去的事,明白,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辰雲開道:“南里長想法出眾,能力不俗,此前將山吉鎮改頭換面,百姓們津津樂道,所以,我不懷疑。”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現在同坐一條船上,原本彼此間還達不到信任的地步,經過這些事後,彷彿被捆綁在一起,不僅是利益還關乎生死。
南東芝本就對他的為人十分信任,若非這般,斷不會將南家人留下供他差遣,但同樣,信任是一回事,熟悉又是另一回事。
南風傳來的信件裡有詳細說明辰雲開的關係網、過去經歷、日常活動,這些,他哪怕不寫,她也是不會質疑的。
思慮至此,她說道:“辰大人在我外出期間,代我掌管山吉鎮,十分辛勞,東芝我無以為報,算是欠辰大人一個人情,日後若有需要,只管同我講,我定義不容辭。”
辰雲開可不期望她這個人情,事情出在他代理期間,她不找他算賬已是網開一面,何況,他自認為,自己也有責任,這事情的發生,雖無可避免,但總歸使他內疚,這眾多的無辜生命,是需要有人付出代價,不然於心不安。
辰雲開道:“南里長不必如此,我亦有責任,所以……在這件事情了卻以前,我會一直留在山吉鎮,幫忙協助查明真相。”
談妥了辰雲開的去留,南東芝也少了一件掛心之事,若他走了,於她而言雖不甚重要,但那些背後的看客,估計又要騷動起來,有他坐鎮,起碼,他們還會收斂一些,畢竟辰大人的威名,可是靠實力拼出來的。
“如此便也好,山吉鎮事務繁多,單說那不日將至的北方商隊就需要我去親自接待,一心雖可二用,但身體上的行動是不能分身的,有辰大人在,起碼在心裡上,我感覺也有個依靠。”
這個玩笑話,辰雲開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道:“南里長的辛勞山吉鎮的百姓看在眼裡,有事需要我出面的,讓人過來說一聲,日後我會住在湖山春。”
辰雲開將他日後的動向交代的一清二楚,是不想南東芝再花心思去打聽,畢竟兩個都是聰明人,當面說的與背後做的,往往會有很大出入。
南東芝道:“湖山春的掌櫃是辰大人的朋友?”
辰雲開道:“是朋友,幼時便相識。”
南東芝何嘗不清楚蕭定恆與公府小姐莊爾的關係,不由地又要陷入深想,公莊爾有時間得去與她見上一面,謝謝她以往對她的幫助,只是這會並非一個良機,她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
“辰大人應也知道,公府大小姐公莊爾與我相熟。”
辰雲開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