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恆晶輝的眸子微動,打在他慵散的笑眸上,試探性的說道:“我同莊爾之間的關係,貌似不一般。”
辰雲開撲哧一聲笑出聲響,將乳白色的圓酒杯在手中圈了圈,酒杯的液體晃動,他語意淡然,眸色微轉,道:“人人都清楚的事,你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點晚。”
他支稜起修長的左臂,將杯中的酒抿在唇邊,笑意微解道:“莊爾小姐據聞天姿國色,美人有美人的傲骨,何況她見解、氣度高於常人,以我之見……你該前去公府找她。”
辰雲開的這個方案,蕭定恆可沒想過,他至今未想明白許多事,譬如,對莊爾……
“我該追隨前去公府?為何。”蕭定恆的眼淵中目光懇切,思量中,小酒館來往走動與喧鬧聲都靜了下來。
“或是我該將誤會解釋清楚,畢竟時間長,會造成更大的困擾。”他的理智使他做出抉擇。
辰雲開搖頭,見他還不開竅,竊笑道:“蕭定恆一直是勇敢而無畏的存在。”
蕭定恆斂斂身上的氣息,問:“你覺得我是在怕?”他反聲相奪:“我因何而怕。”
辰雲開反駁道:“我可沒這麼說。”
“只是,莊爾小姐或許想要一個結果。”
蕭定恆輕哼,他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這道理絕不是因為他的拖拉,此前遺留的壞賬,該理理了。
“就如你說的。”他起身,環視這酒館的氛圍,察覺絕大部分是遊手好閒之輩,都在抱怨生活狀態,他道:“我去公府找一找她。”他自帶光環,與四周酒客的氣度,格格不入。
辰雲開了然的笑道:“我祝你有個不錯的結果。”他巋然不動,彷彿想將剩下的時間在這裡打發。
這家路邊小酒肆暫時成了辰雲開的歇腳處,山吉鎮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聞一些小道訊息,他沿窗而坐,邊賞風景,邊聽是非。
只是,往事猛然躍上心間,他的不記得,看來不假。
他提起僅餘一半的酒瓶,輕輕一側,酒水順勢流下,在眸光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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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吉鎮公府的厚重門扉絕非等閒之輩可以進入,得有老爺或小姐們的拜帖,承稟管家方可入內。
大門四周守衛森嚴,護衛們一副鐵面無私狀,任你說幹了嘴巴也無濟於事。
蕭定恆滯留在此地,進入不得,卻也不願退怯,誰讓辰雲開的話激發了他內心的忿悶。
他再度上前時,門內正巧出來一個望風的小廝,他遞與他十兩銀子,託他轉達,說道:“麻煩請給莊爾小姐傳個話,就說湖山春蕭定恆來求見。”
小廝見他長相不俗,又聽聞過山吉日報上寫的自家小姐與這蕭掌櫃的一番春花爛漫的故事,便同意去走一遭。
蕭定恆翩翩然的站在公府朱漆大門前,目意朝前,耐心等待回覆。
進去通傳的小廝帶了訊息回來,讓他領他去往葶落,莊爾小姐回府後,就在那的萇宛橋上餵魚。
林榭與水池,院落與簷廊,公府的景色自然如詩如畫,可他無心留戀,直至——
在彎彎水榭的倒影中,枯草時期的荷花池,一群鯉魚爭相奪食,站在萇宛橋的,正是莊爾。
引路的小廝退在廊下,莊爾身旁的昭昭陪在不遠處。
蕭定恆提步上前,好像隔著夕陽的餘暉,明明很近,看著又很遠。
莊爾聽聞腳步聲,抬起頭時,如花笑靨的眼眸望了他一會,說道:“蕭掌櫃跟來做什麼,我們不是才在曉月樓見過麼?”
昭昭眼光敏銳,見勢退去水澤旁,留他二人在萇宛橋上說話。
蕭定恆聽聞,心中一緊,眉頭皺了皺,說:“我與莊爾小姐隔著不止一星半點的距離。”
事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