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瑤擦了擦眼淚,忍著痠疼把河渠的事情說了一下。
柳氏幾個怔怔的,她抹了把淚,“作孽哦。梯子家知道了嗎?”
秀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呢,我是別人送回來的。”她又說了一下那裡監工的差役等,說齊風在那裡,他送她回來的。
柳氏嘆了口氣,“你這個孩子,人家齊風幫了那麼多忙,你怎麼也不讓他家裡來坐坐?這大冷的夜,走夜路多難過。”那次路上遇到的老黃曆柳氏早不害怕了,加上齊風有李存久給他出主意,事情早就壓下去,外人自然也打聽不出什麼。他又和老柳頭家有了租地的關係,老柳頭打聽說他人不錯,柳氏自然也就有好印象。
秀瑤道:“他們忙呢,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人家也不管的。”
柳氏道:“早知道真不該讓你去。”只是誰也沒料到會這樣,以前秦大福也會去看秦業和秦二貴,給他們送點東西,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梯子家知不知道呢。”柳氏嘆了口氣。
晚上秀瑤睡得不踏實,夢見大爆炸啦地震了,再不就是夢見齊風一臉血,還夢見大哥被石頭砸了,嚇得她一下子醒了,不明白為什麼會夢見齊風。
睜開眼一看,天都亮了,小姨幾個人坐在炕上織手套呢。
為了讓她多睡會兒,大家都沒叫她,看她醒了,秀容道:“我給你端飯。”
秀瑤忙起身,“不用了,我要起來的。”她看了看,娘不在,問道:“娘去梯子哥家了?”
秀容點點頭,“一早送回來的,梯子媳婦哭得都要瘋了。”秀瑤想起許二哥說梯子越界了去了那裡才被石頭砸到的,如果他媳婦不去,不避開眾人,會不會就不那樣了呢?
他媳婦肯定後悔自責得要死。
到晌午柳氏才回來,看起來很疲累,她在梯子家幫了一上午忙,吃了飯還要過去。梯子家忙亂亂的,哀哭聲一片,他爹孃罵新媳婦是掃把星,才過門就把他們兒子剋死了。老夫妻倆商量著要把媳婦趕走,後來又改變主意要她給兒子守寡,鬧得不可開交。
本家的以及要好的鄉鄰都去幫忙,周大爺、周素仁、周強等人也都去了。據說原本梯子沒有工傷費,他不守規矩越界去爆炸區,被炸死也是因為自己私自亂闖。不過齊風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他報成了工傷,要到了二十兩銀子的工傷費,以縣衙和河道的聯合名義發下來的。
等梯子家靈堂搭好了,秀瑤跟著柳氏去給磕了頭,梯子下葬那天,又下了大雪,柳氏就不許她去免得著涼生病。
秀瑤回來腳有點凍了,木木地疼,熱乎過來就癢得難受。好在只是凍了一點點,柳氏就用茄子莖和根,切碎了放在鍋裡煮,煮得爛爛的給她燙腳。
連著燙了幾次,幸虧照顧周到及時,倒是就好了沒有繼續厲害,也沒有留疤。想起大哥的手,秀瑤就有些心疼,那麼厲害,只怕一時半會治不好的,來年還會犯。
所以必須要努力賺錢,讓家人不再受苦。
過了幾日,柳大舅和柳起趕著驢車來接柳絮,冬至月十九是黃道吉日,那天再讓柳絮上花轎去孫家。孫大成回家都商量好了,就以他之前生病為由推遲了新娘子過門,如今將婚禮補上。不過觀禮的人自然就少了許多,反正柳絮也不在乎。
柳氏尋思秀瑤可能被嚇到,這幾天心神不寧的,所以讓她跟著小姨去姥孃家,等小姨上花轎過了門再回家,讓秦揚繼續在姥孃家唸書,等家裡有錢了,再想著讓他回家念。反正這麼大的孩子回家也幫不了忙,不如讓他跟著讀書,打好底子。而且回了家,少不得要被張氏找了去,整天挑唆這個那個的。
秀瑤自然樂意去姥孃家,因為小姨的事情姥爺姥娘都憔悴很多,不過好在事情解決了,他們又開心起來,女兒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