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之際,還沉浸在詩詞奧妙之中的婉君被酒姨一把搖醒。
見裴昭明打算離開,她直接出言挽留:“這位……貴客,可否有幸誠邀你上樓一敘。”
然而裴昭明卻是直接婉拒,直言下次有空再來。
隨後便被一臉去意已決的人牙張一把拽走。
徒留婉君一臉失落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同樣失落的還有酒姨,畢竟她的心中可是一直掛念著李紫薇的囑託。
想到李紫薇,酒姨吩咐了婉君幾句之後,便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此地。
想來又是去找李紫薇彙報此事去了。
……
裴昭明二人的始君院之行一趟下來,再出門卻發現天色尚早。
街道上,商販們的攤位已經錯落有致地擺放開來。
街道兩旁,店鋪的夥計們正忙著打掃衛生、整理貨物,他們手中的抹布在空中揮舞,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熟悉的一幕讓裴昭明突然懷念起臨安的通寶齋來,也不知道魏青書招來的小夥計將店鋪打理的怎麼樣。
只不過還沒走幾步,裴昭明卻是被人牙張一把拽去一旁的食肆之中,尋了個偏僻的座椅,隨便點了幾樣早點。
一落座,便看到人牙張一臉落寞的看著自己,這與早上意氣風發出門“白日宣淫”可是兩幅樣貌。
“老裴,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原本還想開口勸慰幾句的裴昭明被人牙張這一口人生哲學的問題給堵了回去。
只不過裴昭明並未直接出口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後道:“這要看你怎麼看待自己!”
裴昭明一把將問題甩了回去。
豈料人牙張聞言卻是嘆了口氣道:“你說,我修為欠缺,辦事欠妥,文不成武不就,這不就是沒用!”
然而裴昭明聽後卻是微笑淡然道:“不不不,你說的是長安的你,在臨安你可不是這副自怨自艾的模樣!”
他敲了敲桌面,正色道:“你只是深藏不露而已,在臨安你可是鋒芒畢露,在長安你卻猶如韜光晦跡。”
見人牙張眉頭舒緩,裴昭明繼續說道:“臨安的張亭處事果斷,為人左右逢源,一手元嬰境的修為倒還看得過去。”
人牙張聽聞裴昭明對自己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心中的意氣也是高漲幾分。
隨即囅然一笑道:“你還是叫我牙子得了,突然這麼正式的叫我張亭我還有些不習慣!”
裴昭明見人牙張的心情似乎又恢復過來,忍不住打趣道:“叫吧叫吧,這“張亭”再喊幾次就成“張文亭”了!”
張家自古以來便又字輩的習俗,只是與別人依靠典籍取字輩不同的是,張家有史以來便只有“文”“武”“意”,三個字輩。
只是後來文韜武略二脈分家之後,也就把文武字輩區分出去。
至於“意”之一脈,早已銷聲匿跡。
至於先前提及的“六指奇謀張子房”並不是說他特立獨行,而是因為“子房”只是他行走九州所用的化名而已。
久而久之,張子房成名之後,“子房”也就成了別人口呼他的名號。
而張家人也唯有成婚之後,才會被家中授予字輩。
故而裴昭明才會有此一說,畢竟文韜張氏此前就文武之爭一事,已經把人牙張的名號遞了上去。
只待他完婚之後被冠以字號,成為“張文亭”的他便會出戰此次的文武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