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芷走了,走的很落寞。
只不過她離去之際又特意看了裴昭明幾眼,弄得他有些迷糊。
不知眼前這個方才死去活來的女子這會眼神之中的戲怎麼那麼足。
最後欲言又止的沈蘭芷還是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也放棄同裴昭明接洽。
先不說突兀不突兀的問題,單就這麼硬生生地湊上前去,還不如等裴昭明什麼時候有空再來始君院來得順遂。
裴昭明自然不知沈蘭芷的糾結所在,反而就這魏青書伉儷情深這件事問了人牙張一個問題。
“牙子,介不介意問你個事?”
見人牙張不明所以的點頭,裴昭明直接問道:“你同那顏如玉好像沒啥感情基礎,怎麼會選擇彼此託付終身。”
人牙張也沒料到平日不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的裴昭明會提及這個問題,這令他著實有些意外。
只是面對這種問題,人牙張也做不到脫口而出,反而是沉思片刻,這才娓娓道來。
卻看人牙張嘆了口氣之後便緩聲道:“其實我們就我倆而言,聯姻的意義多過於感情。”
他折了根草葉叼在口中,漫不經心道:“我嘛!你也知道,只要是個女的我都不介意,況且顏如玉確實沒有侮辱這個名字。
至於她本人的話,按我對她的理解,只要不是嫁個討厭的人已是萬幸之至。”
正說著,人牙張目錄一抹追憶的神色道:“其實她以前並非是這個性子,張顏兩家世交,我與她談不上青梅竹馬,倒算是自小相熟。
只是後來她在外學成一身武藝回來,整個人性情便也隨之變成這副模樣。”
說到此處,人牙張自嘲一笑道:“豈是多半還是我這頑劣的性子引起她的反感,這點我認!
但是你要說悔婚之類,恐怕多少有點痴心妄想了,兒女情長也無法抗衡家族的利益。
索性顏如玉也不失為良配,除了兇點,適應過後也就習慣。”
裴昭明聞言豁然開朗,只是對於人牙張的境地自己卻也是無法改變。
確實有的時候實力可以權衡很多事物,但是對於這種千百年來的傳統卻是依舊無法撼動。
……
幾日之後,長安城中的氣氛變得異常熱烈與喜慶,一場盛大的聯姻儀式即將在這座古老而輝煌的城市中上演。
這場聯姻的主角更是是長安城中兩大豪門。
一方乃是有著立國從龍之功,被大乾開國皇帝李破虜御賜衛國公,世襲罔替的文韜張氏。
另一方家世並沒有張家那般顯赫,但是也差不上多少,乃是當今大乾皇帝潛邸舊臣,皇帝授業恩師,位列三公的顏氏。
新舊貴族的結合無疑將在城中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聯姻當天,兩家的府邸更是熱鬧非凡。
門前,車水馬龍,賓客絡繹不絕,來自各地的貴族、名流以及親朋好友都紛紛前來祝賀。
裴昭明作為人牙張,哦不!從今日起得稱之為“張文亭”。
裴昭明作為張文亭的好友,自然擔起擋酒作陪的伴郎工作,只是在這裡稱之為“御”。
儘管他久居臨安,遠離這些凡俗的瑣碎,對於這類繁瑣的禮儀與流程已顯生疏,但他的心中卻從未牴觸過這些。
在他看來,只有這些紅塵氣息,才能讓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活著的感覺。
長久以來,他對於自己穿越這事總覺得不真實,並且不斷產生自我懷疑。
從修煉的角度上看無異於走火入魔的邊緣瘋狂試探,按俗話來說就是“魔怔”。
正好今日適逢張文亭新婚,裴昭明身著精緻的伴郎禮服,與新郎並肩而立,共同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