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中休整一晚,趙川就領著士卒回城。
剛走到縣衙門口,他就聽見了激烈的爭吵聲。
趙川站在門口認真傾聽,那兩道爭執的聲音竟然是吳廣和褚亮發出的。
他心中詫異,吳廣和褚亮都不是性格暴躁的人,他們在縣衙內一直配合得很好,怎麼突然間爆發出這麼劇烈的爭吵。
他邊兩名守門的縣兵眼神示意,阻止了他們的行禮,就悄無聲息的來到縣衙大堂。
大堂內,吳廣和褚亮各站在案臺一側,他們兩人中間案臺正斜放著一卷文書。
兩人都服死死瞪著對方,彷彿有深仇大恨一般。
“褚縣尉,這幾個外地來的糧商太過分了,他們以高出市價一成囤積糧食,又以高出市價三成的價格出手,這種奸商,應該查抄家產,打入大牢!”
吳廣厲聲,一臉的憤憤不平。
小民出身的他,最恨這些囤積居奇的奸商。
褚亮堅定搖頭道:“不行,蘄縣的民生剛穩定下來,要是我們捉拿這些糧商,城中的商戶會感到不安,到時候一個個閉店關門,影響到百姓的生存怎麼辦?”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要放過這群奸商了嗎,你知道他們害得多少家庭忍飢挨餓?”吳廣氣呼呼的捏緊了拳頭。
這話要不是褚亮這個同僚說出來的,他就要一拳打了出去。
“我哪有說放過這群奸商,只是我們要從長計議,我們現在是官府,不能按照反賊的那套行事了。”褚亮苦著臉解釋。
可吳廣卻是沒理解他的苦心,反而覺得他偏袒那群奸商,用拳頭重重擊打桌面道:“褚亮,要是主公在這裡,他絕不會同意你的處置!”
“你少拿主公壓我,他絕不會同意你這莽夫的行徑!”
趙川走進大堂時,就看到他們爭得面紅耳赤,差點就要撲上去扭打在一起。
“咳咳!”他輕咳一聲,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就指了指身後的中年人。
“這位是範減先生,他現在擔任軍師之職。”
聽到趙川的介紹,兩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範減。
這個中年人其貌不揚,也沒聽過他有什麼名聲,哪裡配得上軍師這個位置。
兩人心中不認可,卻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範減拱了拱手。
“見過範軍師。”
範減似沒看到兩人的態度,拱手道:“見過吳都尉,褚縣尉。”
三人寒暄完畢,趙川冷著臉坐到案臺後的椅子上,沉聲道:“我把縣內公務託付給你們,就是讓你們在這裡爭吵的嗎?”
兩人眼神一顫,都低下頭不敢看趙川臉色。
忽然,褚亮抬起了頭,神色堅定道:“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還請主公責罰。”
吳廣連忙抬頭,擺手道:“不,跟褚縣尉無關,這件事是我的問題。”
“好了,我沒打算追究你們的責任。”
趙川擺手,制止了兩人的說話。
他拿起了桌上斜放的公文,認真觀看起來。
“縣衙文書奏報,自十日以前,有五名外地商人進入蘄縣,他們以高出市價一成的價格,每人囤積了五萬斤糧,從昨日起他們就自高出市價三成的價格售糧,城中其餘糧商見了,也都跟著漲價。”
“現在城中糧價高漲,百姓苦不堪言,還請諸位大人處置。”
趙川皺眉,三成的漲價雖然不多,可糧食是百姓日常生活所需,那些沒有餘錢的家庭就要因此而捱餓了。
褚亮拱手,一臉為難道:“主公,按照縣衙頒佈的法令,糧商出售的價格不可高於市價三成,所以我們沒辦法給他們定罪!”
趙川的眉頭皺得越深了,這幾個糧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