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笑道:“母親有所不知,這兩天朝中已經為新的遼東督師的人選吵得不可開交。夫君這次過去,估計也是跟姑父商議這個問題吧?”
賈政聽後訓斥道:“三思去尋如海那是有正事要做,你一介婦道人家不懂就不要瞎摻和?”
王夫人一時啞然。
元春見狀勸道:“父親,母親她也是一時心急多說了兩句,您就別怪她了。對了,老祖宗,您還沒說,這次急著喊孫兒過來到底有何要事呢?”
賈母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讓鏈哥兒來告訴你吧。”
被剛才的罰跪搞得膝蓋還痠麻不已的賈璉紅著臉將自家老子收了孫紹祖的銀子,隨後將迎春許配給人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了賈璉的敘述,元春和他探春也聽呆了,倆人怎麼也沒想到,賈赦的心性居然涼薄到了這種地步。
探春更是忍不住說道:“赦大伯也太不像話了,怎麼為了五千兩銀子便將迎春姐姐這般輕易許配給了人,這不是賣女兒麼?
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他倒是發配去了貴州落的乾淨,卻讓咱們替他擦屁股。”
“誰說不是呢。”賈母也嘆了口氣,“這個孽障,早知如此,當年老婆子就該讓老公爺將他扔進京營裡狠狠的操練他一番才是,只恨一時心軟,以至於養出這般混賬的性子。”
坐在王夫人下手處的邢夫人雖然露出尷尬之色,但心裡卻是暗恨。
“這個庶出的賤婢,不就是靠著瑜哥兒的寵愛混了個五品宜人的誥命麼,神氣什麼呀?居然也敢譏諷長輩?”
元春聽後沉吟了良久,才問賈母:“老祖宗,那您喚我等過來是想要我們做什麼呢?”
賈母道:“對於外面的事,老婆子也不大懂,但總覺得這個孫紹祖明知你赦大伯已被髮配貴州,自己沒有婚書的情況下跑來拜訪你老子,讓咱們履行之前的承諾將二丫頭嫁給他,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老婆子一時也弄不明白,這才找你過來問問。”
元春冷笑一聲,“還能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逼著您將孫兒找來唄?如今他這個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麼?”
聽了元春的話,賈母和眾人依舊是一臉的懵懂,惟有賈璉和寶釵似乎若有所思。
元春繼續道:“那個孫紹祖不過一小小的五品衛指揮使,哪來的膽子跑到榮國府來威脅?
若說背後沒有人指使,打死孫兒也不相信。
再者說了,倘若咱們迫於壓力,將二妹妹許配給他,他立刻就和榮國府成了親戚,他順帶著便可以靠過來搭上夫君這條線,屆時從大同調到京營,弄個遊擊將軍什麼的豈不比在大同好得太多?”
聽到這裡,賈政皺眉道:“倘若咱們不同意將二丫頭許配給他呢?”
元春不假思索道:“那更好了,他便可以將此事在京城大肆宣揚,讓榮國府成為一個笑柄。
倘若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搞不好甚至還會驚動陛下,屆時問題可就大了。”
“砰!”賈政怒拍桌子:“好賊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賈母先是憤怒,隨後也變得有些慌張起來,“大丫頭,那咱們要如何應對才是?難不成咱們真要將二丫頭許配給他?”
聽到賈母的話,迎春嚇得又哭了起來,一旁的寶釵和湘雲、惜春三女趕緊低聲安慰。
元春冷笑道:“許配給他?做夢呢,咱們賈府的女兒哪一個不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心思如此歹毒之人?
老祖宗,您老人家不用擔心,這件事等夫君回來後,孫兒再跟他說一下,斷然不會讓二妹妹的終身託付給這種人。”
就在元春安慰賈母的時候。
在林府的後院裡,賈瑜陪著林如海在院子裡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