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的路培毅是一名身材瘦小的老頭。
或許是早年間常年征戰沙場的原因,他的身體並不是太好,整個人很瘦,乍看起來就像一隻大馬猴。
但誰若是因此而小看他,絕對會吃大虧。
此時,路培毅便坐在一張椅子上,旁邊是十多名江南大營的將領和軍官。
看著剛從揚州城回來的兩名探子,路培毅皺眉道:“你說什麼……賈瑜那小子居然將包括蘭仁憲在內的幾乎大半揚州官員全都抓起來了?”
“是的。”
為首的一名探子道:“這事揚州都傳遍了,而且小人還聽說,定遠伯還將揚州的八大鹽商全都抄了家,弄到了五千六百萬兩的銀子。”
“嘶……”
路培毅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他奶奶的,這些販鹽的居然這麼有錢嗎?
虧他們每年還跟老夫哭窮,早知道這些販鹽的這麼有錢,老子非得狠狠敲他們一筆不可。
好了,沒你們啥事了,退下吧。”
“喏!”
待到兩名探子退下,一名軍官猶豫了一下後問道:“爵爺……咱們真要跟虎賁營幹一仗嗎?”
“是啊老爵爺,如今那蘭巡撫等人已經被抓,咱們在揚州城裡可就沒有了內應。
總不能真的強行攻打揚州城吧?”
看著周圍那些軍官露出的畏戰的神情,路培毅沉著臉沒有吱聲。
發兵揚州原本就是他強行壓下眾多反對意見一意孤行的結果,在場的大多數軍官都是不贊同的。
江南大營雖然號稱是江南最精銳的駐軍,當年也跟隨過太上皇遠征遼東,後又參加了鐵網山之變,堪稱是太上皇手中最能打的軍隊之一。
但多年的承平生活下來,這支軍隊還有多少戰力眾人心裡也沒底。
而且他們要應對的還是幾個月前剛將蒙古韃子打得落花流水的軍隊,為此昌平帝甚至還賜名為“虎賁”,跟這麼一支軍隊交手,大夥心裡都有些發怵。
最重要的,路培毅是在沒有得到太上皇旨意和兵部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兵。
事後朝廷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他們搞不好都要倒黴,這也是軍官們全都心裡打鼓的原因。
路培毅輕哼了一聲,掃了眾人一眼毫不客氣的罵道:“老子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害怕事後被清算,老夫早已說過,倘若朝廷真的追究下來,老夫身為江南大營的主帥,自然會負全部責
任。
你們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事不會追究到你們頭上的。”
看到路培毅當場作出保證,軍官們的心稍微安定了點。
一名參將忍不住問道:“老爵爺,末將有一事不明,還望老爵爺解惑。”
“說!”
“老爵爺,末將知道您執意出兵,是因為那些鹽商每年都會給咱們江南大營上貢一大批的銀子。
咱們也靠著這筆銀子日子才能夠過得那麼滋潤,可現在那些鹽商都被抓起來了,估計這輩子也沒法翻身了,咱們這般幫忙值得嗎?”
“是啊,老爵爺。”又有人附和道:“雖然這些鹽商都被抓了,但咱們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啊。
反正不管誰接手他們的生意都少不了給咱們交銀子,咱們何苦替丁守道那些人出頭呢。”
“你們知道個屁。”
路培毅指著這些人破口大罵:“一群鼠目寸光的傢伙,你們真以為老夫知道這個道理嗎?
老子吃過的鹽都比你們吃過的飯多,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想不明白?”
“那您為何還要出兵呢?”軍官們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面對軍官們的疑惑,路培毅只是淡淡